黄河水裹着泥沙在悬崖下咆哮,大禹蹲在烂泥地里啃第十三个烤土豆时,绝对想不到自己即将成为史上最惨打工人——治水界卷王被迫转行当CEO,连试用期都没有就直接签了终身合同,还是那种“活到老干到老”的霸王条款。
伯益举着片龟甲连滚带爬冲过来,草鞋甩飞的泥巴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啪叽”糊在旁边正在撒尿的后稷脸上。
大禹就着浑浊的河水咽下最后一口土豆——这玩意是他从南蛮部落引进的“加班神器”,虽然吃着像啃墙皮,但胜在管饱。
龟甲被拍在石板上,惊得旁边青铜量尺跳起来半寸高。
后稷顶着满脸泥浆从一旁滚出来,怀里抱着个冒黑烟的陶罐。
这是农业部长,最近沉迷研发“五谷盲盒”,怀中的罐子里正传出可疑的爆裂声,几粒焦黑的黍米“咻”地射出来,精准打中皋陶怀里的獬豸玩偶。
司法部长皋陶抱着神兽周边幽幽飘过,像个人形冰箱。
大禹望着远处刚修好的堤坝,忽然想起那年冬天在兖州冻成狗的夜晚。
最离谱那次在扬州,当地长老非说他们测量的“里”是“鲤”,第二天岸边就堆满活蹦乱跳的鱼,治水队被迫吃了半个月全鱼宴,现在听见水声都条件反射想吐。
皋陶举起獬豸玩偶:“王上,咱们国库只剩咸鱼了。”
去年东海部落进贡的咸鱼因为保存不当,已经进化成生化武器级别,前两天刚熏晕两个试图偷吃的伙夫——现在那俩倒霉蛋还在巫祝那儿跳大神驱邪呢。
登基大典当天,大禹看着自己缝制的“龙袍”陷入沉思。
女娇连夜绣的云纹歪歪扭扭像蚯蚓开会,袖口还留着当年被洪水冲走时挂破的洞,此刻正被强行用鱼线缝合,远看活像打了块土豪金补丁。
负责礼仪的巫祝正在跳“祈福disco”,腰间挂的龟甲铃铛叮当作响。
余音在茅草屋顶绕梁三周半,惊得房梁上的麻雀集体窜稀。
“报!”
“东夷部落送来十车贝壳当贺礼!车队正在宫门口卸货,领头那个纹身大哥说要现场教学贝壳货币使用教程!”
伯益眼睛发绿光,口水在地上积出小水洼:“可以当钱用!能买三百车烤栗子!”
皋陶举起獬豸玩偶正要普法,木头角突然转向大禹的袖口——那里藏着半块没吃完的烤土豆。
大禹抄起青铜耒耜往地上一杵,震得陶罐里的咸鱼汤泛起涟漪。
……
突然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大禹抄起青铜耒耜大喝:“谁!再送咸鱼我就......”
四个黑影从窗户翻进来,伯益怀里抱着烤栗子撞翻笔架,后稷拎着陶罐被窗帘缠成木乃伊,皋陶举着獬豸玩偶卡在窗框,巫祝端着龟甲火锅——里面煮的正是白天那锅野菜汤,此刻正顺着龟壳裂缝往外滋水。
伯益把栗子壳往案几上一拍,炭灰在竹简上印出个屁股印,“当年治水时您就总说‘再肝最后亿个时辰’,结果直接肝成王了!”
罐子里黑乎乎的液体正在冒泡,隐约可见碳化的稻谷和疑似老鼠屎的不明物体,散发出的味道让皋陶的獬豸角开始360度托马斯回旋。
皋陶的死亡凝视让后稷缩成鹌鹑。
话音未落就捂着肚子冲向茅厕。
烛光里,青铜鼎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像极了当年他们围在篝火边啃硬面饼的夜晚。
皋陶的獬豸角突然指向窗外,众人齐刷刷转头,看见巫祝提着裤子从茅厕飘过,身后跟着七只被毒晕的老鼠。
他抓起炭笔在墙上画地图,歪歪扭扭的线条让扬州跑到了青州北边。
后稷举手:“我要开五谷杂粮旗舰店!”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巫祝提着裤子狂奔而来:“吉兆!天降钱雨啊!”
大禹伸手接住一片贝壳,借着月光看见上面天然形成的纹路,竟隐约像个“夏”字。
至少,比当年追着洪水跑时多了把遮阳伞——虽然伞面是用咸鱼皮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