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隆冬。
深雪覆盖山林,挨着高塔,建有一座木屋。
陈峰蹲在壁炉前,从一旁柴堆里挑选几根雪松木柴,又添了把火。
一口热气吹出,干裂的嘴唇湿润,眉眼也跟着舒缓起来。
陈峰望向窗上逐显的冰花。
陈峰穿越到这已足满月,继承了他的护林员身份和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
工资少得可怜,每个月只有二十块的薪水。
陈峰打了个哆嗦。
“雀儿,你也是,这么冷的天,你都不替我出去看看。”
雀鸟听明白了他的话,叽叽喳喳的叫喊,用尖锐的喙啄着陈峰左耳。
“好了好了,雀儿别闹……”
一道枪声,响彻森林。
“大冬天的,真不让人消停,希望只是打猎的吧。”
他看向木架上另一把崭新的猎枪,低眉一瞬,伸手握住,猎枪顿时消失了踪影。
这年头,大雪封山,附近山户们早早屯了过冬的粮食,待在家中,寒冬腊月,即使没了粮食,花些粮票,在镇上供销社也能买着。
没人想进这座大山。
俗话说“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尤其是陈峰所在的这座山,山下村民刁蛮,把这座山看成了他们的所有物,不允许外人上山。
这些陈峰见的多了,都无所谓。
这伙人都有一个统称,盗墓贼。
陈峰一双厚实的靴子,穿梭在松林里。
“一群疯子,雪都快给人盖住了,还出来,真不怕白毛风给你们冻死。”
白毛风,说白了也就是寒风夹着大雪,朝你衣领,袖口里钻。
趟着雪,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黄皮黑嘴猎狗,从坡上下来,低头在地上嗅着什么。
有人上山打猎来了?
一群背着绿皮包,腰间别着洛阳铲的人走了出来。
“这狗是把头市场上专门挑的,狗鼻子嗅觉灵敏,容易闻到地下腐烂的气味。”
陈峰双眼微挑,攥紧手中猎枪。
遇到烂鱼烂肉,岂不是也能闻到。
陈峰大概扫了眼,五男一女,最前方粗胡子大汉旁,站着个女子,李金花脸上裹着灰布,高挺的身姿一点不弱于其他几人。
陈峰想着怎么应对时。
见状,陈峰立马缩回了脖子,身子尽量缩在一块。
“树后面那小子,滚出来!”洪亮的喊声,回荡在林子里。
只见刚刚还背着包的几人,手中都已拿稳了枪,见陈峰出来,众人都向他瞄准,人群里有人开了口。
陈峰余光见周围没其他动静,警察似乎还没来。
“套个兔子迷了路,没注意几位叔叔,抱歉,我这就走。”
“套兔,套兔子跑深山里来,老子看你像条子!”
陈峰愣了一下,这是把自己当成警察了。
“况且,哪个警察是一小孩啊。”
倒斗的几人似乎信了点,不过众人都没放下猎枪,盯着陈峰,队里唯一的女子李金花,盯着陈峰的枪。
“行了,一个小帅哥,都瞄着他干什么。”
李金花抓起背包上挑着的冻鱼,勾脚掏出一柄小刀,抹上油,瞬间削掉块鱼肉,丢到陈峰脚下。
陈峰望着他们,警惕渐渐减弱,不过仍然没伸手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