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念说成为吸血鬼好处的安洁莉娜，被维克多揉搓太阳穴的动作吓到了，她似乎也意识到这些话根本没用。
“我当然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被禁止使用的死元素气息萦绕在周围，从墓地走过的时候，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只需一个念头，腐朽成白骨的尸体就会爬出墓穴……
巴纳德和维克多疑惑对视一眼，刚才她熟练无比的动作，可不像是新手。
“我还有点积蓄，能买点你的血吗，我偷偷尝过室友的血，但即便处子的血，也没你的甘甜可口。”
“克制一点，她很有钱。”
“安洁莉娜小姐，我们暂且相信你的话。
“嗯，嗯，就是这样没错，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吸血鬼。”
“那么你想要在下水道找些什么？希望是一些积极向善的东西。”
“我想找一个能逆转魔药效果的东西……双生之蛇的心脏。”
“应该是吧。”安洁莉娜看了一眼维克多，发现他依然是那副不爽的神情后，立即端正态度：
骑士狐疑的眼神，让血族小姐误以为他不相信，有些慌张解释道：
还有机车票，我一直带着的。”
维克多主动解围，蹲坐在血族小姐身旁，摩挲下巴仔细检查：“而且还是个没经历过战斗的雏鸟，会被枪声吓到。”
血族少女在埋头哭诉，她依然无法接受在最美好的岁月变成可怕的怪物。
来到一处较远，但还能见到安洁莉娜身形轮廓的地方，巴纳德同样揉搓着眉头，刚才的轻松和善化为了愁闷。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骑士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安洁莉娜述说时的口吻很无辜。
巴纳德不动声色将来福枪从腰后取出，他甚至无需瞄准。
子弹的速度很快，足以让她毫无痛苦的死去。
维克多眉目一挑，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她可把我吸得挺难受的，就这么死了，似乎太无趣了吧。”
骑士显然误会了魔鬼的想法，在这昏暗的地下，想做些什么龌龊之事，自然无人知晓。
示意暗恋骑士在旁观望，维克多回到血族小鬼身旁，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丫头。
“我说什么，你跟着说，我做什么，你跟着做。”
“拉卡帕拉尼翁德……”
怒瞪小眼睛盯着飞速摆动的手掌，手中动作丝毫不做停顿。
“兹撒拉翁安缩……”
一共四十八组手势，一百三十六个音节，安洁莉娜完整复刻，其卡兰姆语的发音标准程度让维克多也感觉有些惊讶。
“所有人类不以血液为食，吸血鬼吸食血液，所以？”
“所以吸血鬼不是人？”
如果这丫头能回答下一个问题，姥爷就勉强收她做个学徒吧。
“一支箭射出时，在任何瞬间，箭占据的空间与自身长度完全相同的固定位置。
所以箭的整个飞行过程是无数个静止的瞬间组成，既然每个瞬间箭都不动，所以整体上箭也没有做出运动。”
“空间和时间的连续性？”
猛烈的咳嗽，随着维克多一把将安洁莉娜按在墙壁，铜铃般的眼睛瞪着血族小鬼：
“空间和时间的连续性，应该还涉及最小可切分的单位刻度？”
这丫头的抽象思维能力不简单，一眼就看穿了飞矢不动的悖论本质。
维克多追问一番，迫切想探明面前的小鬼是不是块合适的论文生成器。
安洁莉娜一时陷入茫然：“你不问我，我还算清楚，你一问，我想说明，又道不明白了。”
只见维克多抽出一张羊皮纸，以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