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刚刚降临的海滩，两名衣冠不整的人鬼鬼祟祟躲在礁石之间。
巴纳德瞪大眼睛，他妈的，老子在这死死支撑保留最后一点理智。
维克多无奈摊手，他确实不想让这具肉体经历太多变异，否则肯定要尝尝海鱼的咸淡滋味。
“维克多，你真是……”巴纳德扭曲着脸庞，他心中发誓，上次在罗蒂音乐会都没有如此不堪。
“我最好的朋友。”
维克多呵呵直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指着海洋的一角说：“我打听到一件事。”
“费伦斯，暂且说这个名字吧，这是一座没有被记载于任何地图册的岛屿，阿诺斯人将它视为沟通埃布尔的圣地，每年会在费伦斯举办名为圣餐日的仪式。”
巴纳德抠下一小块黏在头皮上的黑色皮屑，这是刚才被烧掉的部分，是他几日以来收获的最后一点残留物。
“真希望你能废话少一些，说吧。”
他弯下身子，从随身口袋摸索出一包劣质香烟扔给巴纳德，让紧张的暗恋骑士放松一些。
香烟点燃，骑士深吸一口，神色放松了一些，又看到维克多还在观察范伦丁，忍不住问道。
“别急……先说这个圣餐吧，你听过谷物仙子的故事吗？”
“可那是内陆乡村的故事，每当秋收时分，人们会在收割时保留最后一束谷物，人们会蒙着眼睛在农田里挥动镰刀，传说最后一束稻穗藏着名为谷物仙子的神灵，每年会有一名幸运儿将获得仙子的青睐。
这和费伦斯有什么关系？况且谷物仙子完全就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民间故事，墨洛尔坐落着数以千计的农村，难道每个村子都有一个谷物仙子吗？我看就是没钱娶老婆的单身汉，在被窝里做梦的臆测。”
“重点并不是谷物仙子，是那束被熬成粥的麦穗……巴纳德，你信仰哪位神灵？”
“正确的选择……”维克多点点头，并未追问原由：“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位象征神灵的使者来到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没错，多数时候人们会选择前者，但每一位信徒都会意图与神灵更近一步，一种可怕的意识出现了，杀死神灵，让自己成为它。”
“很多时候，这种意识并不会变成现实，可尝试便意味着一种可能。
巴纳德脸色一变，从烟盒中取烟的动作都为之停顿，有些呆愣盯着维克多。
“呵呵，活着成圣的感觉如何。”
咒骂几句，巴纳德将问题抛回最初的原点：“所以重点在费伦斯，他们会在那座岛上举行这种分食仪式……”
“你把决定权交给我？”
巴纳德低头沉吟一番，一缕浑浊的烟缓缓飘起，口鼻不断喷出烟雾。
“可以……但他们恐怕只能走回去了。”
这是巴纳德想到的唯一可能，但维克多想表达的绝不是这个意思。
“渔民乘坐舢板船前往费伦斯，海鸥在风浪中翱翔抵达岛屿……而你，我的墨洛尔朋友，你必须乘坐一辆特殊的交通工具，才能抵达那座被迷雾笼罩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