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金的纸皮攥在手里，墨色纹路清晰可见，一块朦胧的不规则图案居于正中。
从此点出发，一直往东南方向延伸，直达另一座山脉的路线……
“原来香师父没有骗我呀！”
尽管他不明白香师父和瓜师父是怎么做到的，但它们的确帮自己找到了前往幽州的路。
“师父们真厉害！”
前一秒白寿还觉得被师父们骗了，而感到委屈。
“我要熬一锅肉粥孝敬师父们！”
“一斤小米、两块黑太岁肉、五根缠怨花茎……”
白寿按照以往的习惯均匀的往锅里加着配料，忽然，他注意到米缸旁的袋子多了四个。
粉嫩的颜色，肉质新鲜，每一片都切的十分均匀，被整齐摆放。
过往每次有人来庙观借宿，临走时都会留下点什么，所以白寿下意识这么想。
白寿馋的擦着口水，吸了吸鼻子。
说着，他拿起两块肉片扔进锅里，继续炖煮。
肉粥煮好了。
“师父们好！”
最后，他来到香师父的供桌前，嘿嘿笑着：
他炫耀似得掏出金皮图纸晃了晃，又看向瓜师父的供桌：“谢谢两位师父，这下我终于可以去幽州找师娘啦！”
两根细长的枝叉顶着根殷红的香杆，香师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张恐怖的嘴巴模糊不清的叫嚷着，样子极为怪诞。
“谢谢师父。”白寿又磕了个头：“师父喝碗粥吧，徒儿专门孝敬师父们的。”
白寿突然感觉师父的语气变了。
唔，或许是许久不吃肉粥有些激动吧。
“香师父，我想今天就出发去寻找师娘，不过……”
“我这是第一次外出，担心迷了路，能否请骨师父陪同？”
但他自认天赋不佳，尚无法习得。
“香……”
白寿大喜，正要道谢，却见香师父一蹦一跳的下了供桌，一瘸一拐，迈着缓慢且滑稽的步伐，来到瓜师父的供桌前。
它叫了两声。
依旧是喊了几个“香”字。
“香师父的意思是希望瓜师傅，灯师傅和骨师父一起陪我去？”
香师父给出肯定答复。
白寿喜出望外：
白寿兴高采烈的跑出主卧，临走时他看香师傅走路困难，还贴心的把它送回了原本的供桌上。
最后，他带着整理好的包裹再次来到主卧。
做完这些，白寿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那本书！”
像他这种天赋差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努力，白寿一直谨记。
距离那幅古怪的画出现不过两日，他本不觉得自己能看到什么新内容。
与“嗔恚”下面的“贪、痴”类似，皆作枝杈。
这是什么意思？
白寿只能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这两个字大概在表述“陷入妄语的方式”吧。
可这一眼，他反而注意到在“痴”字正下方，多出了一道模糊的虚影图画。
终是辨出些许模样：
白寿眸光呆滞的盯着她，半晌，他鬼使神差的张口：
白寿十分确信，自己根本不认得这座神像，哪怕是梦中，也未曾得见。
“奇怪……”
少了师娘的指点，太多事看不真切。
心想着，白寿合上书，带着三位师父，走出庙观。
“咚咚咚！”
他赤裸身子，盘坐在莲台上，这里原本供着的神佛被替换成了自己，取而代之的，是他身后立着的那座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泥塑雕像。
敲击声再次响起，老者闭上眼，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很细，听起来像是乌鸦叫。
“吱呀。”
一位满身血渍的青年步入房中，快步走到莲台前，俯身半跪。
“赵渝怀，你那三位师弟呢？”
“他们死了。”
青年也知道这句话毫无用处，而后立马跟上解释：
果然，在听到具体内容后，这位李家爷爷睁开眼看向了他。
“是的。”
过了几秒。
老者叹息一声，重新闭眼。
“气血充盈，脏腑齐全，但凭吩咐。”
“需要我做什么？”
李赵张王姬吴孙，一共七个家族。
“长寿婆……”
但很快，他就又道：
对于这句问话，老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很快，这颗干瘪苍老的头颅就呈一百八十度倒转之态，仰至身后。
反观被拉长的脖颈，墨绿色的血管在内部爆开，条条骨筋撕裂。
“赵家爷爷……”
这时，一道稚嫩的婴儿音打断了他。
谁在说话……青年“吓”了一跳，仔细打量四周。不多时，他目光锁定在老者腹部。
随着时间流逝，这具像是被抽空血肉的皮囊，开始从肚脐向外扩散，呈现出层层蛛网状血痕。
混着朱砂腥味的黑水汩汩而出，肠衣在腹腔中蠕动。
在青年视角下，能够清晰看到一个蜷曲的脊椎顶着老人嶙峋的肋骨向上拱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