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珏飞到迎春身后,伸出爪子,点了点她的右耳。
怕还是精神力不够。
赵珏又点了点她的右耳。
然而耳朵上却再次传来什么东西的触碰感!
“有……什么东西在……”
迎春才只十岁大,这时心里害怕,只顾往探春身后躲。
既然是大家定的规矩,好歹作一首出来。”
皆因大家都知她素来懒于诗词,但平时也能应付几句,今日这样,倒是奇怪。
可一想到喝了酒,回去难免又是一顿苛责,她又有些忧心。
这样想着,便要开口认罚。
她先是一惊,待要缩手时,却察觉那触碰好似是在她的手心写字。
石狮?
大神要赐给我诗句了!”
想了一下,她又低头道:“若是不能饶恕也……也行,小女子不敢奢求。”
迎春一愣,随即面露惶恐之色,想到大神在自己手上写字,一时紧张得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
宝玉摇头道:“古今名句,天然偶成,若这般斟酌,断然不是好的。”
宝玉一拍胸口,豪气道:“若是好诗,便是再多三杯又如何。”
众人都笑。
宝玉奇道:“哦?二姐姐快快念来。”
迎春一边感受掌心的笔画,一边有些不确定地小声念道:“墙……角数枝梅。”
黛玉道:“忙什么,这句虽粗,不见底下的,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
迎春右手垂在身侧,掌心向外,感受着赵珏写的字,又念了一句。
此句一出,宝钗几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
因是寄人篱下,虽有贾母庇佑,但因病请大夫、熬药、要些人参肉桂已是闹得天翻地覆。
是以她对自己的身份异常敏感,加之才华横溢,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行事自有一番孤傲自矜。
“遥知不是雪,
迎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黛玉又从头把诗念了一遍,赞叹道:“不惧严寒,傲然独放。
反比我们张扬外露的有格调。
宝玉道:“哪有如此之夸张。”
宝钗点头道:“我也自愧不如,先前竟就小看了二姐姐。”
不过不用吃六杯,只三杯好了,免得老太太、太太担心。”
我常说这些神仙是灵验的,刚才竟就忘了也跟着拜一拜。”
黛玉道:“二姐姐这首诗极好,可否让我抄回去慢慢欣赏。”
探春道:“二哥哥怎还亲自去,且喝了酒,慢慢让他们送来就是。”
黛玉听了,心中一暖,正待说话,贾蓉过来对宝玉道:“二叔,我父亲请二叔说话。”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一定等我回来替你写。”
等见了贾珍,双方见了礼,贾珍急道:“宝兄弟,有个要紧的事请你帮忙。
你是知道我的,我哪里会这个。
好赖,不能让人笑话。”
“倒是有一首,是刚才……”
赵珏挂在迎春身上随众人游了一会,尤氏的丫鬟过来,说是宝玉吃醉了酒,已在秦可卿房里睡下了。
赵珏懒洋洋地飘在迎春头顶,见迎春三人随贾母用了晚饭,然后又跟至王夫人处请安。
“这就是少女的闺房啊。”
丫鬟绣桔倒了茶来,“姑娘,走了一天了,喝杯茶吧。”
“今天他们没罚你吃酒?”
等她松手,才退了一步,低头道:“我作出了诗,因此没罚。”
王嬷嬷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下,将绣桔倒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半,“就作出来,也不过是马马虎虎。
一来给我省些事,二来如今这府里二老爷当家,他们必有些轻视你。
她啰啰嗦嗦说了许多,大丫鬟司棋早听得不耐烦,便上前道:“天色不早了,妈妈也早点歇着吧。”
你别仗着你姥娘王善保家的撑腰,就眼里没人!”
她话未说完,王嬷嬷抬手一挥,手腕上金镯子撞碎了杯子,瓷片割破了绣桔的手指,立刻流出血来。
王嬷嬷得了势,叉腰道:“怎么,你……”
她疼得龇牙,还以为是飞虫之类的东西,正揉着,另外一只眼睛也被戳了一下。
她越想越是不对,忽地心头一颤,惊恐道:“有鬼……有鬼啊!”
司棋和绣桔哈哈大笑。
迎春却是忽地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正与飘在她头顶的赵珏来了个脸对脸。
“司棋,你去给绣桔敷上金疮药。”
迎春赶紧跪地,连磕了三个头,轻声道:“石狮子大神,是您老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