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按这侍女的意思离开,那也肯定不行。
再者,他也要看看后续,看看这幼年天子,是不是真被吓出了什么问题。
形势就这么僵持着。
看见榻上的天子双眼紧闭,面色通红,伏寿担心不已,连忙让阿容去太医署传召。
整个中朝,也只有那位司徒公,能够压制得住董璜了。
尚书台内的司徒、尚书令王允,正斟酌着如何向太师董卓通报星象的事情。
虽然知道光禄勋卿宣璠会向董卓告密,他也必须派人前往通报。
例如说,太师此次结束对峙,驻军于河南、河东、弘农三郡,这三郡的长吏,肯定是要换上董卓亲信的人。这不仅是州郡选举,亦为军中事务。
吏部曹已上呈州郡长吏的选举名单、履历等,王允从案上取了过来,对照三公曹年初归档的考绩结论,斟酌着近期出缺和需要调整的职位。
直到有一人匆忙而来,乃是前一会曾请见过的长子王盖。
“尚书台乃中朝重地,岂容乱闯?汝虽为侍中,职在中朝,亦当谨慎!更需从容!”
“是陛下后寝那边出了事情……”
天子后寝的事,那就是内朝禁中的事情了,怎么是王盖这个侍中来报?
结果诸人随意在禁中出入,颇向各自的举主、友党泄露内朝机密。
当然,有些人他是管不到的。例如担任侍中、中军校尉的董璜,乃是太师董卓亲侄,放在天子身边自有其使命。
眼见自家父亲脸色更加不虞,王盖竭力定了定神,继续解释道:
王允不觉一惊,手中的卷宗差点脱手掉落案上。
那无赖的董璜,不是第一次给他找事情了。偏偏职位还敏感,是董卓控制宫城的心腹,他根本就动不得。
王允迅速起身,和王盖一同出尚书台,匆忙往正殿后寝而去。
“天子近前,岂容尔等?可速去!”
“没听见司徒公的话么?都给我退出去!”
王允微微点了点头,领着二人来到内间天子榻前,见有太医方丞、太医药丞正为天子诊治,他也不作打扰,只向贵人伏寿拱手为礼。
“陛下脉象平稳,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受了惊扰,急怒上攻,静养安神两三日,当可苏醒过来。”
其他诸人也各自心安,尤其是肇事的董璜,总算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腔中。
伏寿点了点头:“此事,我当亲为之。”
他只听王盖说天子被董璜惊吓,并不知其中具体的原委。
她是宫中唯一的贵人,出身又极为不凡。按照这番态势,一旦刘协加元服,立皇后建长秋宫,她就是当然的人选。
”回司徒公。下臣想着,太师这不是正率军返回,麾下军吏众多,犒赏花费巨大么?因此前来奏明陛下,请陛下出少府库藏以劳军。没想到语气急了一些,惊扰到了陛下……“
少府掌宫中服御诸物,衣服宝货珍膳之属,并负责征收天子名下诸宫苑的产出。
等到西迁长安之后,雒阳诸苑几乎全部废弃,只剩下长安以西的上林苑,滨渭而东,周袤数百里,产出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