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六月下旬，徐辞也踏上了青山府的地界。
与他想象中的不同，青山府不多青山却多水。
最好是买条小船。
进了城，先去寻了家客栈吃饭。
小二端上了饭菜。
他本想叫住那人，但转头就看不到了。
“诸君且观：天地虽宽，离火为尊。
入我教者，可习修仙心法，得火神庇佑，并授灵丹三颗，地火一道。
啥玩意儿？
火神？
我特么穿着道袍，你还给我发这个宣传小册子？
他把纸条往门口随手一扔。
客栈外一个年轻道士将纸条捡起，收进袖中。
眼前的道士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稀疏平常，眉眼间透着一股淡定从容。
“玄霄观左仪，见过道友。”
徐辞神色微动，也拱手道：“飞仙观徐辞，见过左道友。”
左仪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不错。”
“嗯？”
“请讲。”
“本来一地同时供奉水火神灵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不知怎地，灵水县的二位就起了矛盾，接着便是水火之争。”
徐辞问道：“所以是火神赢了？”
左仪将鸡腿啃得只剩个骨头，“山水神灵走的是香火神道，没有百姓香火，哪怕是神灵，也只能慢慢等死。”
“百姓虽然重建了水神庙，每日也多加供奉，然而没了清远江，水神等于没了大道根本，香火再多，也只能吊着一口气而已。”
左仪摇头道：“本来活着，但本朝新立，对于前朝的山水神灵只留了一小部分，其余全部废除。”
徐辞默然。
“既然火神已无，拜火教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皱起眉头道：“其实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七十年前附近突然冒出来个拜火教，由于其广招信徒，被官府视为邪教，便派人将其拔除。”
“如此再三，最新的这一拨，已经是第五代拜火教了。”
徐辞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死灰能否复燃...谁知道呢。”
“可此地的火神再厉害，也并非真正操控天地之火的上古火神，朝廷想彻底铲除，应该不难吧？”
“什么意思？”
“那这也是好事。”
“左道友。”
“我才吃了一只腿。”
小半个时辰后。
“徐道友往哪边走？”
“巧了，我住的地方挺大的，道友可以一起住。”
“很大。”
左仪没有吹牛，他住的地方确实很大。
先前还腹诽他玄霄观弟子徒有虚名，一只烧鸡都要蹭吃。
“大部分的县城，我们玄霄观都置有房产，主要是为了方便弟子在外游历。”
徐辞还是很看得开的。
“自然可以。”
这是一座三进的豪宅。
宅子虽然豪华，但其实并没有配备仆人丫鬟。
徐辞上到二楼，把行李都放好。
“明姑娘，我只是单纯觉得你这幅画比较好看，所以想挂上去，你应该不介意吧？”
“不说话就当同意了。”
真不错。
但他刚想喝，又忽然想到这茶不知是多久前泡的，便又放下。
等了一会儿，仍是没回应。
“传闻有人曾在夜间听到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甚是神奇，因此我明日想去那看一看。”
“吱吱——”
“既然如此...”
“嗯？”
我特么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