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问出处,孩子不问生父。
一言既出,从不作数。赵姑娘赵绵绵心中直突突,眼神却不躲也不闪。
她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文王殿下的,谁让文王殿下有作案工具呢!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狗皮膏药能贴一个是一个。
赵绵绵她又道“求王妃看在文王血脉的份上,给民女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周氏缓缓挑起帘子,目光落在赵绵绵的肚皮上。
“本王妃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捂着肚子赶紧滚。
二是让京兆府尹来处理,赵姑娘你选一个吧!”
赵绵绵“???”
不等赵绵绵选择。
周氏面无表情道“文王嘴刁,吃不得糠也咽不得菜。
一个奸生子还敢冒充王爷之子,谁给你的胆子?
今日乃是十五不易杀生,本王妃放你和你腹中的孽子一条生路。”
周氏自己不杀生,没说不让别人杀生。她冷冽的目光一扫府中护卫,淡淡说了一句“进宫。”
马车哒哒哒,从赵绵绵面前经过。
赵绵绵急切的伸出手,“文王妃,民妇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文王殿下的。
王妃…王妃…”
留下的侍卫伸手一拦道“赵姨娘,小人带您去京郊的庄子上养胎。
宫中有急招,我们王妃急着进宫。”
“姨娘?你们要带我去…”哪?赵绵绵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人捂着嘴扔进了马车。
护卫对着马夫道“胭脂巷。”
胭脂巷里面住着暗娼、没了丈夫的小寡妇和行商的小妾和偏房们。
赵绵绵听见胭脂巷三个字口中呜咽出声,用力一咬。
“贱人!你敢咬我?”护卫反手甩过去一巴掌。
赵绵绵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
护卫看着流血的手心,由觉不解恨,“啪!啪!啪!”反手正手、正手反手。
赵绵绵捂着肚子缩在角落里,恨意在眸中翻涌。
“还敢瞪老子?你这臭婆娘。”护卫恶狠狠啐一口,揪着赵绵绵的头发道
“是谁让你来文王府的?你身后的人是谁?”
赵绵绵的头被迫抬起,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锁骨在的衣领处若隐若现。
因为这段日子吃不饱睡不好,赵绵绵瘦的厉害。
她的锁骨瘦的突出,愈发显得楚楚可怜,恰似雨中残荷,别有一番风情。
周氏见惯了美人只觉赵绵绵的面色蜡黄,索然无味。
护卫家中只有一糟糠之妻,夫妻十几年已然厌倦。
那是左手拉右手,夫妻两人盖着棉被相对无语。
乍一看赵绵绵,护卫还觉得有几分娇媚。
护卫对着马夫道“去猫儿胡同。”
“去…去猫儿胡同做什么?”赵绵绵心神一颤,捂着肚子道。
护卫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起赵绵绵的下巴道“是到胭脂巷迎来送往,还是跟我走?
住在猫儿胡同,当我的外室。”
护卫看向赵绵绵的肚子,唇边勾起一抹笑“你腹中的孩子,就当阿猫阿狗的养着吧!”
“阿猫阿狗?”赵绵绵轻咬下唇。她是状元夫人,要当诰命夫人的…
如何能当一个护卫的外室?
让她如何能甘心?
赵绵绵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护卫,呸一声道
“我是柳府的表姑娘,过世的柳老太爷,他的妾室是我的亲姑祖母。
我是官家小姐,当朝太子妃的表妹。
你也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身份,一条文王府的狗还妄想染指官家小姐。
呸!你也配?”
赵绵绵心中直哆嗦,可面上气势却很足。
赵绵绵一双杏仁一眯,倒是有几分厉色。
她佯装怒道“送我去尚书府,刚才你打本小姐的事,本小姐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本小姐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人分三六九等,这护卫虽为文王府的仆从,可是真不知道尚书府的事。
谁没事敢打听太子妃娘家的事?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投胎越快。
赵绵绵胸有成竹的话,让护卫不禁有几分怀疑。
真的吗?
遇见硬茬了?
她真是贵女?
太子妃的表妹?
护卫心中咯噔一声,这贱妇的杏仁眼眸,细细瞧来,竟同太子妃有着七八分相似。
莫非?
护卫松开手敲敲马箱道“老哥,你在府中可见过这贱…这妇人?”
车夫受宠若惊,赶忙道“哎呦!哎呦!您客气了。
小人平日里就在马房喂马,不敢随意走动,没见过这妇人啊!”
赵绵绵整理下衣襟和头发,坐直身子道“你把我送去柳府,柳府的门房认识我。”
若不是走投无路,赵绵绵不会去柳府,可她如今没有选择。
大家氏族最重脸面,最是珍惜羽毛,赵绵绵相信柳家不会要她性命。
也不会把她卖了,柳家看不上那三瓜两枣。
可眼前的真小人,是真敢让她当外室,真敢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