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区区一个底层杂役,浑身又臭又脏,居然是个绝世高人?”
震撼望着老头杂役头顶,那几乎能贯穿天穹的金色光柱,杨啸吞了吞口水,眼神顿时一片火热。
杨啸正要仔细观察。
后方,忽然传来叶风略带尴尬的声音,“杨哥,我身上臭味太大,还是不和您出去了,这……不太好。”
叶风是倒潲水的杂役,哪怕换下脏臭灰衣,依旧有淡淡的潲水味,挥之不去。
“小杨,既然我答应请你吃饭,自然要一诺千金,没什么臭不臭的,走,醉仙居的卤猪蹄和陈年花雕,管够!”
杨啸强忍想吐的感觉,热情的搂着叶风的肩膀,将他半拖着往外走。
叶风没说话,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感动。
二人都未察觉到的是,当他们转身离开之际。
那原本背对着二人,躺在院脚的杂役老头——哑叔,忽然轻轻侧身,斜着眼,冷冷的扫了一眼二人的背影。
“一个根骨资质平平无奇,浑身毫无真气波动的最底层店小二,废柴一个。”
“一个根骨资质还算不错,可惜出身寒门,买不起练武资源,注定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最底层杂役。”
“这二人,还真是卧龙凤雏,天生绝配……”
哑巴叔很快收回目光,不再关注二人,打了个哈欠,躺在稻草上昏昏欲睡。
无人察觉到的是,哑叔四周,堆积如山的潲水桶中。
那些臭气冲天的潲水,竟然以肉眼难见的缓慢速度,诡异而神秘的减少着。
……
醉仙居位于内城的东城区,虽无法和朱雀楼比,却也是普通人家只能奢望的酒楼。
醉仙居二楼。
一间雅间的大门口。
杨啸扫了一眼趴在酒桌上,早已经酒醉昏睡过去的叶风,又看看满桌的大猪蹄子和酒菜,不禁有些肉痛。
白仙子给的十两银子,这一顿就吃了足足一两!
不过一想到酒席之间,自己通过旁敲侧击,打听到那些消息,杨啸心情这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叶风虽只是朱雀楼的普通杂役,卑微如尘,却能游走于一个个雅间,在倒潲水的同时,顺道听到不少朱雀楼的秘辛,以及各种江湖轶事。
通过分析这些真假难辨的消息,杨啸对整个大衍王朝、对王都的势力分布,对朝廷局势和江湖风云,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再是睁眼瞎。
尤其是,关于哑叔的情况,杨啸都没开口,叶风便借助酒意,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哑叔,本是外城的老光棍,家人在战乱中死绝。
老掌柜见哑叔可怜,为人又老实忠厚,便动了恻隐之心,让其在朱雀楼当杂役,专门负责将潲水运到城外倒掉。
哑叔当了二十年杂役,一直默默无闻,沉默寡言,从不和人接触,极为低调。
叶风因为倒潲水的原因,和哑叔接触的比较多,叶风敏锐的察觉到,哑叔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叶风却也说不上来。
“真正的哑叔恐怕早死了,如今的哑叔是个冒牌货。”
“这老头,明明是一位绝世高人,却藏身于朱雀楼的伙房后院,甘心当一个又脏又臭的潲水杂役,要么他是身怀重案,要么所图谋大!”
叮嘱店小二照顾好叶风之后,杨啸离开醉仙居,一边走,一边暗暗的想到。
不过,此事与我何干?
我只是朱雀楼一个平平无奇的店小二,只要低调不惹事,便是这天真塌下来,那也有高个子顶着!
……
杨啸的“家”,距离醉仙居并不算太远,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巷子内,一座三进的普通小院。
杨父为了给杨啸治病,生前耗尽家产,将位于公主府的祖传宅子卖掉,搬到了内城,租了这座廉价的小院。
“两世为人,辛辛苦苦打工,不但要看人脸色,是个病秧子,居然连个房都买不起……”
望着除了各种药材,几乎空空无也的小院,杨啸不禁苦笑。
好在这小院是年租,距离租期到期还早,此事倒也不不急。
“人参、当归、鸡血藤、紫河车……我这死了的便宜老爹,说起来,对原身还真是舍得,买的都是能补血的名贵药材。”
“可惜,原身最终还是病逝,最终便宜了我。”
逐一清点了一下院脚的药材,杨啸走进残留着中药汤味道的里屋,忍不住叹了口气。
“寒蝉九闻”是厉害,却只能偷听远处声音,对于治好杨啸这具孱弱多病的身子骨,其实并没太大的作用。
老刘叔的吐纳法倒是有点作用,但这吐纳法太过于平庸,也只能让杨啸通过打坐精气神变得略微好一点,意义也不是太大。
“明日先去偷看哑叔的气机,看看哑叔的功法是否能治我的病,若是不行,我再想办法便是。”
杨啸苦着脸,熬了一罐苦涩的药汤,强迫自己喝掉之后,不再多想,开始闭目吐纳。
……
翌日清晨。
杨啸走出小巷,在一旁的路边,摊顺手买了两笼灌汤包,一路走一路吃,很快来到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