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离开,宋含章凑过来:“怎么回事?你见过那位表小姐没有?听说是六公主的眼中钉?”“没见过。“温善则也沉默了。
安静的雅座能听到楼下怡王愤愤的吵架声音。大大
宛宁这病是被吓的,躺了一天又用了药,加之她身子骨自小养得好,此时已经觉得大好了,便揣了两个金乳酥往永思堂去。她一路琢磨着该怎么正大光明的进去,若是守门的不给进,她又该如何,思考了一路,结果到了永思堂,竞见院门两个守门的府兵都没有。她惊诧一瞬,脚底生风地进去了。
推开门满室黄晕的光渲得宛宁有一瞬晃眼,抬头就到阶梯而上的谢家排位。谢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是来看你家小辈,莫怪莫怪。宛宁对着排位双手合十拜了拜,嘀咕了几句就往楼上去了。
楼上是一间佛堂,专门是用来让子孙闭门思过的,不过听说近两辈的子孙里,只有谢玦的二叔谢景纯和梵玥来罚跪过………一见宛宁,梵玥就泪眼婆娑地扑过去,谁知还没起来膝盖就传来一阵刺痛,痛得直呜呜。
宛宁急忙跑过扶住她:“别动,坐下来吧,我给你带了膏药。”“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点?“她伸手探宛宁的脑门,宛宁却去看她的膝盖。“呀,都青紫了,你哥哥真狠心。”
“是我们犯的错太大了,偷拿玉龙令号令禁军,只是罚跪已经是我赚了,不过还好,哥哥没有罚你。“梵玥松了一口气。宛宁撇嘴:“他不罚我也很恐怖的。”
梵玥叹息:“别这样说,其实哥哥对你还是很好的,呀,你还给我带了金乳酥,才一天,我都饿得头晕脑胀了,真是我的好宁宁。”宛宁微愣反问:“他对我好?”
梵玥咬着金乳酥点头:“你不知道吧,那次佛像图我们之所以能过关,是哥哥提前把你临摹的画换了,所以那副画的确是真迹!"在宛宁的震惊中,她又道,“还有那把伞,也是哥哥让人给你的,更不用说之前他打了你的手心,石通送来的药可是宫里皇上贵妃才能用的金贵药。”“所以哥哥看上去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对你挺好的,大概是因为你姑姑我二婶的缘故,总不好让你出事,宁宁,你可是握着一张无形的王牌啊,好羡慕……梵玥一边总结一边嘟嘴叹气。
宛宁彻底怔住了,好一会才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石通来送水的时候告诉我的。“梵玥说着,又忽然皱了下眉,奇怪地看向宛宁,“你说他无端端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问完又拿起另一个金乳酥,正准备咬,忽然传来踩踏楼梯的声音。两人气息同时一僵,梵玥飞快将手里的金乳酥扔出窗外,擦了擦嘴,猛地想起宛宁也在,连忙推她:“快,快躲起来!”宛宁已经看了四周,全无躲避之处,哭丧着脸压低声音:“我先走!”来不及了!沉稳的脚步声已经近前,宛宁只能旋身折回来,定睛一瞧,心念一定,翻了窗……
梵玥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惊呼还没出口,就听到宛宁的声音:“这儿有个延展,你放心。”
虽然这样说,梵玥还是心神动荡,门已经被推开。谢块走进来时就看到面如死灰的梵玥:“受不住了?”“哥,哥哥……“梵玥浑身打哆嗦。
察觉到不对劲,谢玦的眉心皱了皱。
梵玥实在控制不住不去担心,余光一个劲地瞄窗户。石通好奇伸了伸脖子,谢玦已经顺着她的余光移步朝窗户走去。极目望去,谢玦瞳孔骤紧,蓦地遍体生凉,眼中不知是怒还是慌。“你做什么!"焦急的话语脱口而出。
就见原本扒着窗棂贴着墙的宛宁一见谢玦,脸色一白,心头一惊,双腿打晃瞬间摔了下去。
“表哥!”
惊呼声直冲谢玦天灵盖,那一刻,他心慌无比,平静的脸色出现一丝裂缝,瞬间飞出窗户。
“宁宁!哥哥!"梵玥见状急得要冲过去,奈何膝盖传来的刺痛让她一屁股跌坐了下来。
“大小姐莫急,有公爷在呢!不会有事。“石通扶住梵玥,温和安慰。在宛宁脚底打滑摔下去时,谢玦也同时勾手捞住了她的腰,在落地时竞未能及时察觉到地上的荷花池,抱着宛宁一脚踏进了水中,才猛然惊醒一般借力使力抱着她再度离开。
宛宁本就因谢玦的突然到来,趴在窗边紧张的浑身颤抖,猝不及防地摔下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攥紧了谢玦的衣襟带着哭腔靠近了他怀里:“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谢玦垂眸,紧绷着脸眼中迸出汹涌的怒火,一时没克制住,抱着她低眉垂眼怒喝:“你还知道怕!你知不知方才有多危险!你哪里来的胆子,竞敢爬窗!你病才好………
他戛然而止,像是在极力克制,只听得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后怕。
宛宁被当头一喝,狠狠一怔,抬眼撞进他复杂暗沉的眼,这一次的疾言厉色竞然比上回她偷玉龙令还让她胆战心惊,顿时又怕又委屈地红了眼。“我,我小时候也爬过树的,这个窗,我看过的,我站得稳就不会有事的…宛宁鼻子酸酸的,声音也低低的。
看着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怜兮兮的模样,谢玦所有的怒火顿时一闷。“那你站稳了吗?“谢玦无情地拆穿她,语气生硬的有些不自然。宛宁不服气,闷声道:“若不是你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