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出“二叔”的身份,让宛中鹤顺理成章坐了上来,看着谢玦走到右列首位,从容而坐,老令公不动声色只是当谢玦安排宛宁坐在他下首时,一向泰然的老令公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宛老爷怎么觉得今日这场宴会有点鸿门宴的意思。宛宁坐在谢玦下首,梵玥次之,对面是萧姗音和谢璃,她有几次抬头,都看到萧姗音的目光似是从谢玦身上移开,像是不经意看过,却红了脸。她转头看向谢玦,他神色如常,也不知他有没有和萧姗音有眼神交汇的时候。
谢玦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丫鬟正给每一桌上新菜,他轻声道:“吃饭的时候别愣神。”
宛宁咕哝了一句,别过脸去。
上头老令公和王妃相谈甚欢,王妃说起荆南的风土人情,老令公听得津津有味,王妃盛情邀请他去荆南做客。
老令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玦:“有几乎的,明年开春去,锈宸意下如何?”
王妃眼中一喜,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萧姗音会意红了脸。谢玦看上去,淡淡道:“明年皇上要实行新政策,怕是一时走不开,若是祖父想去散散心,就让少禹陪您去。”
谢璃一愣,正想办法拒绝,老令公沉吟道:“明年少禹还要科考,不宜走动,此事再议。”
都是做长辈的,宛老爷瞧出来几分意思,看来这老令公是看上了这位端庄的郡主做孙媳妇啊。
他看了两眼萧姗音,是个美人,身份地位与谢家但是匹配。王妃见状,喊了声"姗音”道:“你前儿新练的曲子,不是说今日要弹给老令公听听,请他鉴赏鉴赏。”
萧姗音起身走到中央,大方行了礼道:“晚辈献丑了。”语毕,就有人端了凳子上来,萧姗音的丫鬟捧着琵琶上来交给了她。有备而来啊。宛老爷兴致勃勃,乐得看戏。琴弦被拨弄,宛老爷眼前一亮,只觉得弹得极好,但倒不是他琵琶造诣有多高,只是有了对比而已,犹记得宛宁小时候兴之所至要学琵琶,才学了一阵,将将能弹一首曲子,就没了兴趣,此时在再听萧姗音的曲调,当真不知比自己的女儿高出了多少,怪不得老令公如此满意。他闲闲看向自己的女儿,宛宁心中有些不服她的表现,但她的确弹得很好,有些担心地看向谢玦。
一曲毕,萧姗音起身行礼,掌声雷动。
老令公甚是满意,笑道:“姗音这样的姑娘,当真是谁娶是谁的福气。“说着他看向谢玦,“说来我们诱宸也是庄老的关门弟子,将来让他们合奏一曲,也算琴瑟和鸣。”
宛宁夹在筷子间的水晶虾仁突然掉了下去,被老令公看在眼里,不给谢玦说话的机会,转头看向宛老爷,难得的和气:“宛老爷此次进京是特意来接女儿回去,还是另有打算?”
宛老爷微愣一瞬,老令公话说的明白,他自然听得明白,笑道:“我已经在京城买了几间铺子,此次有在京城定居的打算,也在南街买了一栋宅子,也是宁儿在府上叨扰日久,这回就接她过去了。“说着他看向谢玦,朝他举杯,“这段时间还要多谢公爷的照拂。”
一席话在座都惊了惊,梵玥顿时不舍,脱口道:“这么快吗?不能让宁宁在我们府上再多住些时日吗?”
老令公拧眉:“不像话,宁丫头终究是要离开的,还能在我们府上住一辈子不成,我看着这丫头不错,将来若有合适的郎君,老夫倒是想为她做一回媒。宛老爷感激地笑了两声,委婉拒绝:“只是怕这丫头性子顽皮,误了老令公的好意。"他看向宛宁,“宁儿,你也敬老令公一杯。”宛宁正因要离开国公府而震惊,又听到老令公要给她说亲,一时脑中混沌,听到爹爹的话,无意识地端起酒杯,酒杯却从指尖滑过,酒水撒了宛宁一手她低呼一声,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梵玥赶紧拿手帕给她擦拭。
谢玦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突然揪紧,克制着沉声道:“梵玥,带宁宁下去整理一下。”
梵玥应声,连忙带着宛宁退下了。
宛老爷奇怪女儿难得的怯场,没在意谢玦的态度,转头对老令公笑道:“您看,她就是这么毛躁,不敢劳您费心。"他的女儿,将来的婚事是要让她自己做主的,必然是要嫁一个她心中爱慕的郎君,怎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插手,莫说这个人是老令公,便是皇上来了,只要她的女儿不愿意,他也要拼死一搏。忽然谢玦站了起来,老令公气定神闲沉声:“诱宸,敬王妃一杯。”谢玦看向老令公行了叉手礼:“祖父,我失陪一下。”“绣宸。"老令公冰寒的声音极具威胁之意。谢玦一意孤行:“王妃,请见谅。”
他不再逗留,转身离席,老令公握紧的银筷微微发颤。宛老爷看着老令公不顾外人在场沉了的脸色,心下惊疑,这祖孙俩有点奇怪…….
火米
“宁宁,你一个人行吗?”
宛宁将梵玥推出厢房:“我可以。"关上门,忽然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颓然地坐在圈椅中,盯着沾湿的袖澜怔怔出神,忽然自窗户吹进一袭冷风,她迷了眼身子一颤,再抬眼时,一片阴影罩下,她恍然抬头,谢玦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撑着扶手俯身,将她圈禁在圈椅中。宛宁忽然鼻子一酸,一口气憋在心口,闷得眼眶一热,星光闪闪:“郡主的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