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闹掰(上)
谢玦走了进来,本来就清冷的气质此时更是阴云密布,随着他一步一步,菱戈和阑笙对视一眼,连大气都不敢喘,坐在席榻上默契地往后挪了挪,谢玦的目光只停留在姜至和玩交握的手。
自从被温贵妃强行灌输了“真相"后,宛宁已经从一开始的愤怒崩溃到害怕,再到后来的难以抉择不敢面对谢玦,经过顶撞老令公后,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可即便如此,她见到谢玦时还是心虚了,不知是因为她将老令公气病了,还是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想要缓解情绪地悄悄瞪了菱戈一眼,菱戈顿时一凛,干笑了起来,壮着胆子僵硬地扭过头去直视谢玦。“呀,什么风把公爷您吹来了,这事先也没得到信儿,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她这故作老练的话说的有几分发颤,期间不停用眼神瞥宛宁,似乎在说:看到了吧,我也不知他怎么来了,可不是我证你出来为了给他制造个机会啊!而她俩这一段无声的眼神交流,却被谢玦看在眼里,他脸色更沉,面无表情声音极冷:“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宛宁说。”阑笙识相地立刻站了起来:“我正要去找含章呢。"经过菱戈身边时拉过菱戈就要走,却见姜至昂首阔步上前来,两人又同时站住了脚。“公爷,听说您好事将近了?这节骨眼上和别的姑娘独处一室,怕是有损清誉吧?"姜至扬了扬嘴角,桀骜不驯细看之下却有几分打抱不平的不快。他是喜欢宛宁,想要趁虚而入,但经过上回因为自己使坏害得宛宁伤心不愿理他,他忽然就觉得,趁虚而入,也得光明正大。谢玦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冽的目光只看着宛宁,见她只是低着头,瞧不出半分情绪,他瞳孔骤然紧缩,一把拎起姜至的衣襟,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丢了出去,菱戈和阑笙几乎是同时快步走了出去,姜至还在叫嚷,谢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菱戈三人在外感受到了一阵阴凉的劲风,呆愣住了,阑笙木然道:“你家门的质量真好。”
“嗯,都是怡王出的钱。”
阑笙忽然回头,好奇道:“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对怡王从无好脸色,用他的钱却是得心应手,怎么都不会不好意思呢?”菱戈理所当然摊手:“他欠着我的,又心甘情愿,我给个机会他补偿,让他心里好受些,他该感激我才对,我为何要不好意思?”阑笙一呆,笑了出来:“说得有理。”
两人就要走,见姜至紧贴着门板,眼神交汇,心领神会一人抓住姜至的一只手就要拖他走,姜至叫唤道:“别拉我!我要守着,万一谢玦欺负了阿宁,惹阿宁伤心,我要第一时间冲进去安慰阿宁!”菱戈闲闲道:“用不着你安慰。”
“怎么用不着,人在伤心的时候最需要人慰藉,适当的时机我冲进去,说不定阿宁就移情于我.……
胡说八道的一番话却叫雅室中的宛宁嘴角抽了抽,红了脸,这一红脸谢玦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脸色铁青,压抑着怒火,才是还能力持声音温和:“那日发生了何事?”
宛宁感觉到他的走近,气息萦绕间,她心中一顿酸涩,往后退了一步,谢玦脸色一僵,站住脚,再未动。
她明明已经打定了注意的,可还是因为自己这一步,更加伤心,抬眼微微一笑,忍着喉间的酸涩,轻声道:“老令公身体还好吗?”谢玦拧眉看着她,低沉道:“你若是关心他,就去看他。”宛宁垂眸:“不了,我也不是大夫,也不懂岐黄之术,就不去添乱了。”这一刻,谢玦隐忍的怒意终于显露了三分,克制着低喝:“旁人不去也就罢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
“我们什么也不是。"宛宁匆忙打断了他,抿紧的唇微微发颤,她强逼着自己直视他,却在看到他眸底一震时,还是别过眼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玦心神震动,压着声音怒喝。宛宁抿紧了唇不语,脸色有些苍白,谢玦深吸一口气,调节好情绪,朝她走近一步,耐着性子低声温和:“是不是那日祖父跟你说了什么?我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用在意.…”
“你祖父没有说不该说的,是我不高兴说了一些猖狂的话,惹得你祖父生气了。”
谢玦微愣,好声好气道:“祖父年轻时位高权重,养尊处优了一辈子,性子难免清高些,你忍耐些,凡事有我为你做主,你何必与他顶撞。”宛宁嗤笑一声:“原来公爷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你们谢家是尊贵无匹,可我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我为何要忍耐?”“他是我的祖父,若是你心中有我,你就该考虑到我的立场。“想起荣叔说的话,谢玦的心钝钝的疼痛,语气已有些生硬。宛宁抓了抓手指,入了秋起了寒风的天气,她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她这个无所谓冷冰冰的态度,好似就要跟他断了似的,谢玦眉心紧皱看着她,呼吸微滞,忽然外头传来石通小心翼翼的声音:“公爷,老爷醒了,找您。”谢玦一顿烦躁,冷然道:“知道了。“他盯着宛宁半响,宛宁只是低着头,他愤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愤然转身离开。
躲在隔壁房间的几人目瞪口呆,菱戈阑笙和姜至方才压根没走,躲进了隔壁房,怡王和宋含章是听说谢玦来了,才匆匆下了楼,加入了隔壁房间。怡王摇着头木然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