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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1 / 2)

第28章第28章

暮色四合,天边的余晖渐渐隐去。

晏绥翻身下马,俊逸面庞上沉沉笼着一层阴翳之色。守在门前的人接过缰绳,他快步踏上台阶,余光瞥见房檐上的一角黑衣,诧异停住脚步:“阿卯?”

房上的人倒吊着探下身来,轻盈得像一只燕子:“在!殿下!”他顿了数秒:“何时来的?”

阿卯回:“正午,约莫有三个时辰了。”

晏绥闻言,视线转向一旁牵马的少年,对方压低声音道:“郡主一直在茶室等您,不曾去过其它房间。”

他没有说话,沉眸整了整自己的护臂,脸色看不分明。北风摸不准面前人的心思,向阿卯投去求助的目光。阿卯盈盈笑道:“郡主知道殿下这几日办案劳累,特地带了殿下喜欢的点心呢。”男人嘴上冷淡哼了声:“她是来找孤问罪的。”身体却很诚实,墨黑披风在台阶上一扫而过,带起一阵轻快的风。北风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殿下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阿卯从怀里摸出颗蜜饯,放进嘴里咬开,口齿不清数落:“你呀你,你还想看殿下在你面前跑起来呀?”

晏绥快步穿过连廊,站在窗外看着房内的身影半响,抬脚走进茶室。他在她身前站定,无声打量着面前的人。数日不见,她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腮上好像也略微圆润了些。见她呆呆盯着他不回话,他便也光明正大地没有松开手,粗粝指腹在她的滑腻面颊上流连着蹭了又蹭,最后俯身盯着她的眼睛:“看见什么了?”

颈上的图案因着他的动作蓦然消失,椅子上的人轻轻眨了下眼,仿佛直到这一刻才彻底梦醒,嗓音又哑又软:"蝴蝶。”晏绥略微思索,而后低笑一声,放开她的脸颊,动作极其自然地把手递给她,嗓音沉淡,带着微不可察的宠溺:“你真是小猫吗,也喜欢扑蝴蝶?”裴旖鬼使神差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又迟钝觉出不对,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却好似早有预判一般将她的手指握得更紧。她心心里一惊,抬起头看向他的侧脸。他的面色自若,仿佛这般的亲昵发生在他们之间再正常不过,牵着她大步往前,掠过屏风,走进内室。裴旖独自坐在榻上,望着他的挺拔背影,心底莫名生出不安。先前坠下山崖时两人之间虽有暧昧举动,但当时的情况特殊,他们的性命绑在一起,即使有肢体接触也是为了活命,那种暧昧是假的,是做不得数的。眼下他们有小半个月的时间未见,她以为已经足够那种暖昧的错觉冷下来了,可方才他的一系列举动,分明还是在延续山底那一日的氛围。她心心神不宁,有些无措该如何应对。面前人脱下披风后,走回来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拿起茶杯,闲闲命令:“说吧。”裴旖的思绪还在游离:……说什么?”

“蝴蝶。”

晏绥瞟她一限,“什么蝴蝶,给你迷成这样?”裴旖敛起神思,暂且抛开了心中的不宁,略微斟酌后,开口道:“臣女有一块蝴蝶玉佩,殿下可曾听说过?”

他嗯了声,她接着道:“那枚蝴蝶样式独特,臣女十八年来从未在别处见过,因而方才在殿下身上看到时,一时觉得惊奇,走了神。”对方的反应十分平淡:“那个蝴蝶纹样本就是晏家的,你在孤这里看到有何稀奇?”

“……晏家的?”

裴旖的心跳砰砰狂响。

晏家的蝴蝶怎么会是她的随身信物?难不成她也是晏家人,亦或是她的亲生父母和晏家关系匪浅?

晏绥侧目看着她,似乎是觉得她执着于一枚图样有些奇怪,但这种固执无伤大雅,因而他便也尽量满足她,回忆一番后,淡声开口道:“这枚蝴蝶出自北靖一名禅师之手,是当年先皇寿辰时进献的贺礼,图案虽然精美,但细节雕琢起来太复杂,再加上后来图纸意外损毁了,因而所制成的东西极少,你手中的玉佩算一个,方才茶室里的镂刻也算一个。”

裴旖听着他的话,喉咙紧张得发涩:“也就是说,只有晏家的人,或是与晏家关系密切的人,才可能拥有这枚蝴蝶?”他略一颔首:“差不多。”

裴旖暗暗深吸口气。她心中膨胀翻涌着无数疑问,但又担心自己再问下去会引起面前人的怀疑,只得艰难按捺下去,生硬岔开话题:“殿下的伤怎么样了?”

晏绥掀眸看了眼她这副心不在焉言不由衷的模样,慢条斯理转了转手中的杯盖,淡淡道:“无妨。你的脚伤如何了,大夫怎么说?”提起脚伤,裴旖不可避免又想起在山底时他帮她揉脚踝的那一幕,耳廓不可控制泛起热,垂下睫,声音很轻:“多谢殿下关心,大夫说臣女伤得不重,休息几日就好了。”

他不咸不淡问:“那你为何今日才来?”

裴旖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锋问得一怔,茫然抬起脸:“我……臣女听闻殿下公务繁忙,不敢贸然前来打扰。”

他面色不明追问:“那你今日为何又忽然敢了?”裴旖被他这番毫无道理却理直气壮的兴师问罪逼问得莫名心虚,一时竞忘了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男人静等了她片刻,而后放下茶杯,像是要起身朝她压过来。她心头莫名一慌,身体僵直绷紧,两只手防备撑在榻上,口不择言反问:“殿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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