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有的人天生有,有的天生没有。”
说着她目光不觉向风月场中金枝玉叶的何塞投去,以一种极为隐晦的声线喃喃自语:“也有的或许曾经有过,但被夺走。”那件事,虽然成为家族禁忌,但费德丽卡幼年还是能从长辈们的私下言语中听出一二。
她望向远方,在盛大遥远的晚宴那头,麦克拉特始终冰冷地守在一旁。费德丽卡很担心何塞曾经走过的路在麦克拉特身上重来一遍。成为彻头彻尾的政治动物,没有定性,厌恶亲密关系,生性多疑,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自己。
麦克拉特千万不要变成那种人。
她摇摇头:“好啦,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说说可爱的爱德华,我跟他结婚后将来一定要有个女儿,家里男人太多了,看着晦气,我连女儿的名字都取好了,就叫简。”
罗莎点头:“很好听的名字。”
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费德丽卡我想给你一件结婚礼物。”“什么礼物啊?"费德丽卡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不是很贵重的,但是是完全我自己的东西。”以罗莎现在的处境,要拥有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很难,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送给费德丽卡,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粒黑黟黔的种子,就像豌豆一样躺在手心里。
“螃蟹树种子,它来自我的故乡,奥辛龙寺。”何塞近些天喜欢把私邸花园弄得漂漂亮亮的,他命今近卫团几乎把满城的花都搬空了,名贵作物通通移植到庄园里,这样罗莎看到了可以舒缓情绪,他没有过问在海岛的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表现得不在乎,避免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在第七区秘密毁灭前,他背后费了很多手段,派许多人前往那里,但唯独没找到她描述过的那种螃蟹树。
火红的花朵,没有一片叶子。
那仿佛是奥辛龙寺独有的。
但是他对罗莎说寻到了一些种子。
罗莎对他说了谢谢,坚持用金币买下了它们。费德丽卡在水晶灯下拈着种子细看:“很饱满结实呢,你的故乡竞然有这样美妙的植物。”
“嗯,那是很美丽的地方。"罗莎至今还记得,她躺在草地上,听风如游吟诗人唱歌,风吹动小草树叶的声音让她感觉美好。她的眼中垂下哀伤:“但是奥辛龙寺已经被毁了,在亚细亚以东,被毁于战火。”
“哦,罗莎。"费德丽卡给了罗莎一个大大的亲密的拥抱,她说自己婚后度蜜月很期待去第七区,因为那里是罗莎的故土,荒凉而神秘,是个很值得探险的地方。
“真的吗?"罗莎在费德丽卡的安慰下迅速调理好情绪,很惊喜道。“当然,我会好好游览的,到时候给你拍好看的图片和视频。”“恐怕斯文顿小姐的行程计划要取消了,第七区是去不了的。”首相梅尔举着酒杯路过,立刻插话进来。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去不了。
梅尔森森微笑道:“因为那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呀,第七区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你们不知道吗?”
他说完,做出一副失言的表情,转身要走。“等等。"费德丽卡叫住他。
于是他为两位女士继续解惑:“很简单,几天前的晚上,在第七区响起宁静的轰炸声,按照严格说法,现在已经没有第七区了。”梅尔侃侃而谈,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就是这个贱民毁了他的就职典礼。“哦,对了,听说帝国监狱最新处决了一名恐怖分子,反叛军的杀手头目,他曾经参与了数次刺杀活动,死状很惨。”罗莎的杯子险些抓不稳。
梅尔很体贴地帮她放下,继续不无恶意地嘲讽道:“还有何塞大人有为这位小姐办理宠物证件吗?针对第七区的幸存者,奴隶法案也要实行了呢。”“梅尔,你快点滚吧。”
费德丽卡把梅尔驱赶,她一直在呼唤罗莎的名字,但罗莎只是呆呆站在原地,没有了反应。
罗莎听不见费德丽卡说了什么。
何赛的疯狂报复已经把第七区毁掉了,
特里已经死了,
奴隶法案也要实行了。
馈贻于毁灭。
用恐惧来控制一切。
C◎
何塞已经同海伦说完话了。
回去的路上,罗莎一言不发。
夜晚天冷,他给她披上外套,摩挲着她的头发,今晚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了,麦克拉特知晓了分寸,贵族群体也知晓了她跟他的关系。他胸中畅快,牵着她的手上了楼,然后示意她去床上。“为什么你要毁掉第七区?"罗莎对他生冷道,她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辟谣。何塞愣了下,很快如常:“谁跟你说的?”“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你这是在对我问责?”
“你杀了我的哥哥,又毁掉了第七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到底谁告诉你的?"何塞皱眉不悦,整个帝国高层密不透风,谁给她泄露的消息?
他试图安抚她:“罗莎,放松,这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罗莎声音颤抖,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可是第七区已经没有了,你看不到吗,他们都死了。”
“总要到这一步的,已经不需要这么多人口了,你可以理解为,被文明征服毁灭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