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生,因为不想生不认识的人,她很清楚孩子出生就会被抱养,而且会影响她学习。
“我不想生一个球。”
何塞认为她的声音相当刺耳:“那是孩子,不是球。”她为什么要用球来形容?
罗莎换了一种说法,讽刺道:“跟一个奴隶有了孩子,背叛自己的阶级,你该为自己感到耻辱。”
耻辱这两个字打在脸上,何塞第一次感到什么是自取其辱。他这些天对她的羞辱,眼下她百倍奉还。
何塞强硬地抱着她,下楼飞快往宫殿走,一路上植物的香味在响,绿油油的藤蔓触须疯长。
罗莎又回到了明亮的地狱,这栋海水环抱的唯一明珠。检测诊断过程中,她那种嫌弃又害怕的反应,令何塞觉得很不舒服,太阳穴一直突突跳不停。
他守在一旁,寸步不离,紧张地看着医生拿出听诊器,放在她的胸口,仿佛她的心脏此刻就放置在他的体内,砰砰翻滚跳动。“没有怀孕。”
“那她为什么总是吐?”
罗莎绷着的心也放松下来,讥诮道:“因为你恶心,见到你就想吐。”医生们吓得跪在地上。
何塞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刻薄完美的脸上,一对蓝眼垂着,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充满了烦恼。他问医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医生害怕这次不提醒,下次会死的更惨,郑重道:“大人,一定要做好避孕啊。”
罗莎听了,厌恶地盯着他。
“恶心的蠢猪。"她咒骂道。
何塞听了有些疯狂地叫来礼官,声音发抖,让他给自己作证。“礼官,你说!我有没有吃避孕药?”
礼官也是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替他辩解:“吃的,大人每天都按时吃的。”
“你听到没有,我每天都吃的。"何塞向罗莎宣告,可她不吭一声,一会又对他蹦出个猪。
何塞黑着脸让医生退下,此刻被当面辱骂,他像是疯狗被打了镇定剂,表现得很稳定。
他让礼官去把阁楼搜查翻找一遍,礼官很自然地发现了那些生理用品。何塞当面清点着:“麦克拉特还给你什么了?“他几乎是用最大的忍耐力克制怒火,在她的背包里翻出来一些女性避孕药。“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罗莎生冷道:“如果你不行的话,我确实不用吃。”“你懂什么?我吃了你就不用吃了,而且我最近每次都放在外面。”“你别说了。“罗莎不想再听,捂上耳朵。两人都怒气冲冲的。
何塞把避孕药丢垃圾桶里,吃这种东西伤女生身体的。两人爆吵过后,保持了奇怪的静默,出于一种怪异的本能,他忽然亲了她,轻轻的像鸟儿的一啄,
感受到她的心脏离得胸膛这么近,咕咕的小青蛙一样跳动,他抱着她就这么奇异地安静下来。
罗莎乱挣扎,碰到他的下巴,他额头浮现几粒汗滴,靠得这样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愁绪与晦涩。
孩子的事两人都被吓到了,还好是一场虚惊。天空擦下一片黑粉色的灰,何塞掐着罗莎腕子,直逼她,强迫她看自己的眼睛,透过密集弯翘的睫毛,那里蓝如海水一片冰凉。他掰着她的肩膀,揉捏着确认着,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气场,轻声说:“回学校去吧,你的论文还没完成。”
“把你的反骨收一收,想想你养母的病情,想想你的学业。”见她恢复了战战兢兢,他才觉得满意下来,在脖子那里重重啃了一口,留下浓重如烙铁的牙晕。
罗莎被他咬的很疼。
他还不罢休:“还有,你该对孩子的态度友好些。”“嗯,哪怕那枚球是一个奴隶生的私生子。”她一句话把他堵住了。
何塞最后摇了摇头:“你知道么,我真的讨厌你,不管是你的脸,还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性格与名字,几乎是一切。”说完这句话后,他离开了,阁楼的守卫撤走,她又恢复了以往的自由,罗莎终于确定了,他看她的眼神,彻骨的永远无法逃离掌控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