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仇恨,屈辱,丑..…那至高无上的荣耀,与至高无上的痛苦。
时隔二十年,这一切似乎都被掩埋了。
如今他心口的幕布重新被血淋淋揭开。
愤怒之外,还有解脱。
晚钟声振寰宇,有一种坠落的寂灭快感,软化的骨髓,万千的疲惫,他的目光尖锐微妙,扭曲残忍。
“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个野种,私生子,圣宾叶的耻辱。”他召来礼官,举起鞭子,作为对他们不忠的惩罚,要对麦克拉特施刑。他微笑着看罗莎,逼迫她观看服刑。
罗莎大声哀求他,他已经近乎癫狂了,怀着浓烈恨意,下手极重,每一下都要将皮鞭抽打断裂。
“不,不要打了。“她被费雷从身后控制住,浑身动弹不得。麦克拉特被鞭子打去半条命,何塞不动声但发狠的力道,麦克拉特低沉凄厉的惨叫,刻意压低的喘息,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罗莎垂下眼帘,她用人性凝望着比兽性更残酷的人性,平静的眼眸里已没有眼泪。
她忽然生腾起无穷无尽的力气,用牙拼命撕咬,挣脱了束缚,快得容不得何塞反应,替麦克拉特挡下了最后一鞭子。衣服被打裂,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贯穿身体,雪白的后背皮开肉绽,她扛下来,趴在麦克拉特背上,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空气压抑得可怕,何塞丢下鞭子,他冲佣人们大喊,暴怒发火,很快医生赶到了。
何塞把罗莎抱起来,牢牢固定在怀里,给她上药时,她疼得一个劲往他胸膛钻,浑身汗湿颤抖,何塞冷漠着脸,啪一下打在她屁股上。“不要乱动!"他不想让她留下疤痕。
罗莎凭借本能鸣了两声,她眼中的泪水渐渐模糊。“你忍一会。"何塞声音痛苦发抖,他问医生怎么才能让她不疼,可医生也束手无措。
最后不得已注射麻醉剂,他不停地低声念她的名字:“Rosa,aa.a."每一声都让她恶心。
罗莎眼泪像线一样往下落,打湿了他的衣服,比鞭打更痛的是她的心。人的心灵是非常娇嫩的东西,就像脆弱的容器,一旦受了伤害,便难以复原。
罗莎蒙德,罗莎蒙德。
她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张模糊的照片和这个烙印般的名字。从一开始,他叫的便不是她。
“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他置若罔闻,将她要按进肋骨里。
在近乎毁灭的拥抱中,到最后她昏迷前,眼前只有那双蓝到至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