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很深,得下个二三十级台阶。
三千两一个的黄金块,堆了能有几十块。
张文有些沮丧,想想也是,五千万两黄金,哪里是一个地窖能装下的。
张文冷声指挥,正要离开地窖时,却发现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小皮箱。
他走过去,打开皮箱,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竟是一箱信件。
“郭其路晓,杀之。”
张文有些奇怪:郭其路究竟知晓了什么?要让沐青背后之人杀他?难道是蛊虫一事,可如今蛊虫人尽皆知,也没见什么波澜。
整个武库司的查封过程异常顺利,除了沐青的死有些遗憾,直接导致这案子困死在了武库司内。
往后几日,他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没空理会这案子的千般丝絮。
张文首日将武库司内的所有账目搬空,然而第二日,想要让匠户复工,恢复工坊运转时,却犯了难。
奈何镇武司内,都是武者大汉,极少有人懂得财税数字之法。
范之礼带着一行户部官员,入驻镇武司,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账册中。
即使如此,张文仍不得闲。
而这些都需要专精财计之人,清点入册,统筹分类。
却不想城内三大官营钱庄,就跟串通好了一般,皆以人手不足为由,拒绝了张文。
天地钱庄与武库司走私贪污有染,张文不敢用,便只剩下无银商号一家。
好消息是无银商号应允可以派人支持。
张文肉疼,却无可奈何,工坊等着这些银钱清点完后,投入运作,他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张文也终于可以歇口气,坐下喝杯茶。
“大人,这治国还是得文武相辅。”
张文给庞千岳将茶满上:“大人,武库司虽已查封,却还有诸多疑点,是否还得查下去?”
“仅凭大人吩咐。”
……
张文身着官服随庞千岳去了早朝。
“大人,咱们好像不太受人待见。”
片刻后。
“诸位爱卿,今个可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朕听听?”
“那朕便说个新鲜事给你们听听。前几日,武库司被查封,诸位可知?”
皇帝瞟了他一眼:“朕只问你们知或不知。”
“朕觉得你不知道,来人,将他请出去。”
“罢了,现在应该都知道了。”皇帝扫了一眼底下,恰好瞅见庞千岳与张文独木而立,笑道:“你二人却没个人缘,张文,你给他们讲讲朕为何要查封武库司。”
张文朗声:“武库司少府沐青,私贩子午雷五十万枚,置百姓于水火,罪责当诛。
话毕,朝臣震动,文官噤声,武官躁动。
“是啊,陛下,户部哪里懂得军营种种,只怕是胡乱猜测,扯我军方后腿啊。”
“臣附议。”
……
皇帝冷眼扫去:“哪位可还有话说?”
“讲。”
“户部敢言,朕甚欣慰,错有一成,亦有四千万两黄金,武库司脏乱甚久,是该洗洗了。”皇帝看向张文:“张文!”
“你可怕死?”
“却说个漂亮话。”皇帝嗤笑一声:“这案子是你查的,功自在你,朕便授你七品子爵之衔。
此话一出,庆殿轰动。
“陛下,不可。”
“陛下,武库司岂能由外人执掌。”
质疑之声,不绝于耳,就差喊出陛下昏庸四字。
“陛下,庆殿内不许佩刀。”
“陛下,这小子拳有万斤。”庞千岳指着张文。
证明你也是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