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抢人
见曲湘月匆忙离开,欣妃也被闹得一头雾水。春华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同自家主子说:“娘娘,奴婢是不是惹恼了公主,怕是这舌头、脑袋都要保不住的,但只要不连累娘娘,就算是……欣妃想了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她也说不出来,只摇摇头,柔声打断她的话,“不会的春华,公主她不会的。”可春华仍沉浸在恐惧中,不住地回想起过往在公主手下受到酷刑、严惩的人,被拔了舌头的、断了手脚筋的、还有送去那可怖地方的……这些事,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畏。
“春华,难道你没感觉到公主她变了吗?"春华是欣妃的陪嫁婢女,见她还是惶恐,为了让她宽心,欣妃安慰道,“这段时日我与公主接触多些,深感公主内心也不过是个纯稚少女罢了。”
她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表情很是温柔,继续说:“公主她喜欢狗狗、爱护狗狗,关于养狗的大事小事都要来询我问我,也只是为了将它养好。你说,能对狗狗如此用心照料的人,心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可是娘娘,公主她曾经明明就……“春华说不下去了,好似越说就越是在告诉自己一一担心的事必然会发生。
“我明白,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欣妃垂下眼眸,微微思索一番,“但其实,那些事我一直都觉得不太对劲,总感觉……那不像是公主的手笔。”“娘娘何出此言?”
欣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直觉吧。”在宫中,明面上,由于太后和嘉佑帝对公主的维护,故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公主,所以人人三缄其口,可架不住私下总有人乱嚼舌根,但这些话也不过是在下人之间十分谨慎地流传着,主子们大多是不知道的。而春华在宫中待得时间长些,平日里也很吃得开,加之她的主子是欣妃这么个“软”心肠的,于是没有多少人会刻意避着她们,从而春华默默听到了不少关于公主的传闻。
欣妃想得出神,她一直觉得那些事并非大家说道的那样,总觉得还有些没被注意到的诡异之处……
“欣妃娘娘。"正想着,有两个公主府的小厮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将公主的意思传达到位,“公主说,今日实在不巧,来不及小叙,还请娘娘体恤。”说是公主的意思,但实际上是佩兰的意思。公主向来不在意这些人情世故的,一直都是佩兰在帮着善后打理。“无妨,还是公主的身子要紧。“欣妃想了想,又补了句,“对了,帮本宫带句话,就说一-′改日请公主务必带上爱犬前来一聚。”话落,两个小厮对视了眼。
爱犬?
公主府哪里来的狗?
不过公主的事他们没有资格过问,应下便是。待那二人走后,欣妃又宽慰了春华几句,马车继续向前,她却忽的想起一事。
“春华,公主身边……就是最后抱起公主离开的那人,你可知晓他是谁?”她瞧着公主与那人相处得十分自然,似乎也很是信任,但她从未见过这人,只记得公主身边最多只有佩兰能同她亲近些,其他人嘛…“奴婢觉得,那人许是半年前被送来做质的中晋质子。"说起这个,春华倒是有些心得,“奴婢听闻,中晋那质子就时常佩戴一副银色面具,用来掩饰面上的疤痕,且他初至燕楚那夜便被公主要到身边去做了陪侍。”欣妃"噢"了声,觉得她分析得在理。
她点点头,又随口问了句:“我记得,中晋帝姓为′元’,那你可知他名号?”春华想了想,“号倒不知,名似乎有听说过。”但她一时间没能想起来,只记得是个比较隽永、雅致的名字。实话讲,欣妃对他并没有多么好奇,见春华一时想不起,她也不再问了,掀起窗帘向外看了看,眼眸黯淡了下,望着这久久未曾再见的街景,再次感慨起宫墙的高远。
若非她今日假借省亲之名,不然哪里有机会再见识这繁华……“娘娘,奴婢记起来了!“春华突然轻声喊了句,“那质子应是名为′绍景。”绍景?
欣妃眼神一滞,唇中喃喃了遍。
她忽的哑声,轻抽口气。
难道……
大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公主府中,佩兰送走了医官,回到公主房中时,瞧见曲湘月仍是同刚刚一样,盘腿坐在床上,气呼呼地鼓着嘴,眼中溢满了气恼。而她面前的地上,则躺着一只正“咕噜咕噜”乱晃的木雕福禄钱袋。从街上回来后她就是这幅样子了,许久都未曾变过。见佩兰回来,曲湘月微微抬了抬眼睫,眼中水盈盈的,好似哭过。她静静地望着来人,像在问着什么。
佩兰摇摇头,“元公子他……还未回来。”明知道还会是这个答案,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再确认一遍。曲湘月咬紧唇瓣,压抑不住心尖的火气,直接抄起软枕就往地上砸。他长本事了?
死哪里去了?!
这都几时几刻了,竞还学会“夜不归宿"了?!今日这事她怎的也想不明白元绍景究竟在生哪门子气。不就是假装受伤吗,又不是专门为了骗他的,而且明明是他主动说要带她去看医官,受累受骗者都是他自找的,她哪里有错?!
可是…
在看见他毅然转身离去后,眼眶偏偏就变得酸涩起来。曲湘月咬牙,“再差人去附近巡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