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影暗了下来。
近在咫尺的眉眼,呼吸缭绕过唇瓣。
面容娇美的少女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挣脱对方的动作。
落在男人宽阔后背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声音都又软又甜,撒娇一般的小声嘟囔着
“老公,那你一定要轻一点……”
脸颊被男人的大手捏住,说出的话有些含糊。
但她还是慢吞吞的讲着,手指绕在男人肩膀,又乖又纯情地贴了贴男人的脸,
“老公,我爱你……”
“老公,记得一定要轻轻的……”
黑色的暗影中,男人凌厉的眉骨被光影模糊,连眼底的薄怒都被柔和。
修长的手臂环着怀中人,对方又乖乖贴过来,吻了吻他的唇瓣。
即使知道他在生气。
即使房间里关上了灯,窗帘拉上,一片黑暗。
她也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安全感满满的靠在他怀里,小小声的叫他老公,小小声地央求他轻一点。
心脏泛起绵绵的软。
像是被什么醋泡过,带着酸涩的饱涨,连捏在少女脸颊的指尖都忍不住收了一点。
喉结下压的瞬间,吞咽声迅速响起。
暴风雪一样的吻落了下来,再次封住了少女柔软的唇瓣。
伴随着吞咽的呼吸,连谴责都带着认输和纵容,骂她
“小混蛋。”
时间在黑暗中流转,呼吸交织纠缠。
从口袋里滑落的手机跌落在浅灰色的蚕丝被上,在振动声中突兀亮起。
少女弧度圆润的眼眸含着水汽,眼尾微微上扬,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陆斯言的名字,看起来很急。
纤细的指尖翘起来一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通电话。
毕竟裴鹤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就敢让她坐在他腿上,故意接听顾聿之的电话。
很难保证她按下去接听键,裴鹤年会不会更过分一点。
电光石火的念头骤然闪过,姜栀枝刚要放下手机。
下一瞬,骤然的战栗如游弋的蛇穿过血管。
指尖下意识轻颤,正好点开了接听键。
寂静的卧室里,陆斯言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大小姐。”
脸颊绯红的少女稳住声线,生怕对方听出端倪,调子很轻的叫了句“陆斯言”。
裴鹤年没有说话,甚至算不上故意为难。
可电话那边的陆斯言声音还是顿了顿。
通话中有一瞬间的寂静,鸦雀无声。
姜栀枝紧紧攥着手机“怎么了?下午我就回家。”
陆斯言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又恢复了常见的平静,
“大小姐,煤球生病了,精神状态很不好,嘴里还吐白沫。”
少女的惊呼声响起,声音都大了几分
“它怎么了?”
“具体的不清楚,之前一直负责照顾它的花匠老刘前天休假回了老家,这几天一直是由夫人和阿梅姐负责,阿梅姐说它昨天看起来就有些蔫蔫的,今天更严重了,也不知道是误食了什么。”
“煤球来到家之后,一直是大小姐和夫人最宠爱的小动物,甚至夫人早上去市场,第一把兔草都是给它买的。”
“煤球出事之后,夫人一直很愧疚,刚才做鱼丸还被刺扎手了。”
陆斯言的声音顿了顿,
“大小姐,煤球很想您……”
少女浓密的睫羽飞速颤动两次。
下一瞬,手机被抽了出去,裴鹤年冷淡的语调传来,带着某种嘲弄
“兔子想她,你怎么知道?”
“怎么,你们是同类?它告诉你了?”
电话那边的陆斯言声音平静,不卑不亢
“原来是裴先生,裴先生日理万机,眼高于顶,当然不会在乎一只小兔子的死活。”
“但这只兔子对我们家的意义不一样,我们所有人都悉心照料着它,当然有外人理解不了的默契。”
“不过,裴先生再喜欢吃醋,再喜欢掌控大小姐,也不应该在这件事上阴阳怪气。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大小姐跟顾少爱的见证……”
低哑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说出来的话平铺直叙,反而更容易听得清。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
好一会儿,一道低冷的笑意才在房间中响起,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嘲弄
“少看点儿宫斗剧吧,陆斯言。”
“你这种行为,跟借着生病的子嗣邀宠有什么区别?都腌入味儿了。”
手机再次被交回了少女掌心。
姜栀枝嘴里的话磕绊了一下。
她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又看了眼上方的裴鹤年,犹犹豫豫,
“小陆,那你一定要劝着妈妈去处理好伤口,千万不要感染了……我去请一位宠物医生,然后很快就回家……”
“岳母伤了手要紧,赵助理会带着医生回去,宠物医生半个小时后也会到姜家。”
男人的声线冷不丁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小乖,放松——”
那人低沉的语调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