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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棕熊可是饿了两三天,为了吃口热乎的,保不齐会对温公公做出什么,还是早些将它缉拿归案为好。
“你们三个,举着火把,围成墙状,缓慢靠近那熊,齐声喊话驱逐,切记,声音要低,别高声喊。”
将最健壮的三人点出,许南清侧头,看向剩下等待任务的侍卫。“你们去周边捡些树枝石头,迅速回来,稍后听我号令。”发觉捡树枝侍卫过多,许南清又挑了好些出来,吩咐他们布置捕获棕熊的陷阱。
人墙侍卫逼近,成功转移了熊的注意力,捡好树枝等杂物回来的侍卫群按照许南清吩咐,分散开来,在往熊侧后方扔杂物过去,但没砸到熊,仅仅制造声响,以及作出侵犯它领地的举措。
还在熊脚边蹲着的温公公瑟瑟发抖,他挤出自入宫以来,最雄浑的嗓音。“许掌事,咱家可以动了么?”
若非有自称,许南清都没认出是温福在说话,她在一旁观察局势,见棕熊终于往她要引的地方去,离温福愈发远,方低声应允。“那熊还没走远,公公您保持这个姿势,缓慢后撤,不要转身,往人墙侍卫那儿去。”
保命要紧,温福只觉许南清命令式话语如同天籁,忍着怦怦乱跳的心,努力挪进人墙中,才悄悄吐出口劫后余生的长气。棕熊不知人心险恶,只饥肠辘辘,又见陷阱上摆着吃的,猛地扑过去,一头栽倒在许南清布置的网上。
“快,将网收起来!"守株待兔功业大成,许南清看了眼落网后开始扑腾的棕熊,指挥侍卫们运它回百兽处,先与猛虎关一屋。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文和皇帝便又去了陈贵妃寝殿。许南清在外头候着,连连打呵欠,直至眼底泛上泪花,头脑昏昏沉沉,才听见温福那声拖长的"陛下驾到一一”。
“陛下,臣已将棕熊制服,送回百兽处,那原本关棕熊的铁笼,臣明日便让工匠去修。”
“嗯,棕熊从百兽处出逃,本该记你一笔,但你将功补过,将它关回百兽处,朕这次,且按下不罚。”
许是与贵妃行了些事,文和皇帝稍显衣冠不整,“对了,这棕熊,为何会出逃,是有人失职,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满心只有工作,许南清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只一板一眼回话。“那铁笼牢固异常,连熊都掰不动,可偏偏被从外头掰弯,臣疑心,此事有人刻意为之,且此人,气力不同寻常。”文和皇帝直皱眉,“你可有怀疑之人?”
“臣一时想不到百兽处中,谁有这般能耐,只是兹事体大,这般气力又不属于寻常人,恐怕得一个个查。”
夜色愈发深,雨却一直没停,许南清身上挂着湿衣裳,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抱歉,臣御前失仪。"她连连叩首,心中暗悔。大意了,她该打伞的。
文和皇帝原本还想使唤许南清彻夜查出真凶,见她一身水,到底还是心软了。
“也罢,明日再查也一样,你淋了雨,且回去好好休息。“他往许南清身旁瞧了瞧,语气显出诧异,“林明远那小子呢?他不是一向黏你么?”许南清头脑发沉,伸手掐着臂弯,勉力维持清醒。“他午后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
在一旁祈福,不言不语的国师忽地发话。
“我之前说过,擅自动龟甲之人,必定会遭到报应,林世子这是应了劫。或是夜晚人易冲动,许南清脑中昏沉,听他不冷不淡,难得动了气。“国师您若真如此神通广大,又何必揪着林世子不放?您倒不如算算,究竞是何人在背后搞鬼,要害百兽处和贵妃娘娘?”国师白纱上的眉头蹙起,“许掌事此话何意?”“棕熊出逃,又好巧不巧,往昭华宫来,任谁都会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所幸棕熊被及时捉回,这才免了人员伤亡,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怕是要自裁谢罪。”
“害了百兽处名誉,又险些伤着娘娘,这计谋,真是一箭双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