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慢戏耍这老魔,岂不可惜?”
他单手捏决,指尖灵光迸发,天雷钟阵势再变。一百零八口金钟在空中排列成天罡地煞阵,钟声如潮,雷光拥塞天地。夏炎身形疾退,灵力灌入玄金镇雷镜。镜面金光大盛,浮现三十三天诸神的影像。电光狠狠抽在屏障上发出油炸般的“吡吡"声,镜子承受不住如此巨量的雷电冲击,渐渐黯淡下去。
又一道金雷劈落,夏炎仓促间祭出一柄“辟雷古剑"。剑光与雷光相撞,空间都被震裂了。他嘴角渗出血水,这具不争气的肉身又受伤了。久战不利,还可能波及冉彤,还是撤退为妙。想罢他双手托出一轮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轮。光轮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神迷意怯的灵光。“大衍金光轮,去!”
光轮呼啸滚动,将一排天雷钟撞得东倒西歪。金世勋脸色微变,急忙掐诀防御。电光火石间,夏炎已瞬移至冉彤藏身的法阵前。他没看到林燕来,也不顾上询问,一把抓住冉彤手腕,将隐匿法阵改为远程传送。
“想跑?”
金世勋高声怒喝,天雷钟全部调转方向,电光聚集成一道直径超十丈的金色雷柱,轰隆隆劈向他们。
夏炎放出三十六道金刚天罗符抵挡雷击,带着冉彤撞入了正在闭合的空间裂缝,雷电引发的爆炸摧毁了数里山林,青色的焦烟直抵穹顶,数不清的生灵因此丧生,大部分尸骨无存。
叶欺霜没有丝毫怜悯愧怍,怒斥金世勋:“都怪你磨蹭,让老鬼逃走了!”金世勋淡定道:“放心,慕师姐已做好布置,他们逃不掉。”两道身影化作流光,撕裂空间展开追击。
夏炎发现传送阵受到强大力量拦截,如同触礁的船只被硬生生逼停,出阵后见他们只飞出了三百多里。
他明白敌人布下了阻止空间转移的法阵,赶忙侦查附近的敌情。对面的夜空蓝光忽闪,出现一位白衣秀士。他年约弱冠,面容清俊,腰间悬挂一柄青口口箫,正是离恨天太上长老顾云舒。“夏炎,今日你插翅难逃。”
顾云舒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话音未落,金世勋与叶欺霜破空而至,见到顾云舒,金世勋喜形于色:“顾师兄,你也来啦?”顾云舒点点头:“千重师姐命我协助你们诛杀此獠。看来今日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
金世勋放声狂笑,天雷钟在头顶嗡嗡作响:“这老魔已是丧家之犬,我们一起动手吧!”
“鼠辈休要猖狂!”
夏炎愤然暴喝,眉心金光乍现,一尊金甲神将拔地而起。神将高逾百丈,脚踏山河,头顶云霄,左手砍山刀寒光凛冽,右手劈天斧紫火缭绕。神威赫赫,震得方圆十里地动山摇。
顾云舒轻蔑哼笑,背后涌出滔天黑云,云中探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爪。紧接着,一个狰狞的鱼头怪物穿云而出。它长着鲨鱼般的利齿,浑身覆盖黑色岩石状的厚甲,背生红黑相间的肉翅,没有眼睛的面部只有一张愤张的深渊巨口。幽渊吞魂兽!
夏炎本能地捂住衣襟,这上古魔兽能突破一切防御吞噬生灵的魂魄。眼前的只是分魂,威力仍不容小觑。
金世勋得意狞笑:“老魔,你想保住那小丫头就得用神识护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幽渊吞魂兽的魔力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刺入夏炎神识。他咬紧牙关,嘴角渗出鲜血,仍将全部神识化作护罩进行防御。明知这是敌人精心设下的陷阱却无选择。在他心中,冉彤的安危早已超过了自身性命。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甘愿纵身一跃。强忍着着粉身碎骨的痛苦,任由那恐怖的魔气一点点侵蚀神动就在他咬牙坚持时,冉彤突然钻了出来,变回原状。“丫头,危险,快躲起来!”
夏炎生怕她再做出莽撞举动,殊不知冉彤早已提前行动了。“前辈,您一定要平安脱险,晚辈等着您来救我!”少女的声音清脆坚定,充满了对他的信任与期望。说罢,她的身形如轻烟溃散,留下一颗蚕豆大小的水银珠子,以及映真镜和神木牌。早在夏炎与天雷钟苦战时,她便焦急地拉住林燕来问:“你有没有办法能掩护我们逃跑?”林燕来预感夏炎斗不过敌人,说:“有是有,但没多大把握。你不管叔公了?”
冉彤说:“叔公带着我们只会被掣肘,我变个分身留下,然后我们赶紧跑,只有这样大家才有可能获救。”
林燕来佩服她的清醒和胆略,取出一把看似普通的绸伞。“这是我从族长家偷来的虚无匿形伞。我修为有限,只能靠这把伞隐身一小会儿,你千万藏好气息,被发现我们都得完。”二人撑起伞,身体如同融入空气,变得透明。林燕来搂住冉彤的腰,带着她悄悄飞出法阵。冉彤虽十分不愿与他肢体接触,但身处绝境也顾不得许多,紧紧抓住伞柄,跟着他朝着与富顺相反的方向遁。
她将映真镜放在分身中,夏炎没能识破真伪,等到发现时,脑袋“嗡”的一声像要炸裂。
小丫头不仅不愿拖累他,还将保命法宝神木牌交给他。这奋不顾身的牺牲让他无比心疼焦急,更涌起深深的怨恨,既恨卑鄙的敌人,也恨无能的自己。叶欺霜的嗤笑声似毒蛇钻入耳中:“老鬼还是这么会骗女人。玩弄一个小丫头,真恬不知耻!”
金世勋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