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少年,他穿的破破烂烂的,问他去哪?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一味向南,还救了我一命,说来,这男人可比白痴还要傻,哪有人像他这样”。
山水想了想,舒城一别已有一年,按照行程推算,现在大概到了雍州地界才对。
说来,山水在心中不免微颤。
但她不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只因为这后宫压的多少多情女子,而思念最为伤人。
城北一路上看花看草,周静也习惯了这个古怪少年,在一出驿站之前停了下来。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路上,路边已然架起了小商贩的棚子,给过往的行人提供茶饭。
城北坐了下来,只觉得这早茶更香甜。
“世道要乱了”,老人叹了口气。
周静开口问道,“老先生,这世道为什么要乱了?”
老人摇了摇头,开口道,“是啊,连我们这群寻常百姓都能吃饱饭,何来世道不古一说呢?”
这世道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们初来宝地,不知这里的情况”,老人娓娓道来,“这附近山头上出现了土匪窝,附近的村庄都被他们一扫而空,甚至那些城镇也会遭遇黑手,这样下去,要寻常百姓如何才能安稳做生意呢?”
“官府为什么不出兵剿匪?”
“数千人?”
城北一听,便觉得十分有意思。
周静不明白
老人听闻也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了。
难不成是公主?
土匪占据的山头名为,虎山。
因山头酷似猛虎,故而得名虎山。
周静眼中满是不解,她决定要去看看那虎山是何存在,便一股脑而去,只是苦了城北。
忽然,山顶碎落石子落下,周静一个急转身躲开,朝着她身下而去,原本就已经累的不行的城北,一个躲避不及,连同石块一同朝山下而去。
从腰间取出佩剑,在抱住少年后,狠狠的插在石缝之中,巨大的下落感让剑与石头产生大量火花,许久,两人才安稳的悬挂在半空之中。
他大口喘着粗气,平躺在空地上,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看了一旁周静,他只觉得这一刻她美极了。
手拿砍刀,一副不要惹的样子。
虎山,营寨。
高台之上,一个男人随意的盘坐在兽毛的毛毯之上,手托着下巴,投来目光。
每当有外人来时,他们都会齐聚一堂。
占山为匪,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城北拦住了周静,他知道,她一出口他们就完了。
寨主名为虎煞,原名谁也不清楚,只知他觉得,这虎煞正配那呼啸的虎头,便以此为名。
他们这群人,抛去老弱病残,哪个不是有志之士,哪个不想为国出力,只是报国无门,只能偏居一隅而已。
“酒”!
“城北兄弟,周静姐妹,这慕容帝昏晕无道,重任小人,你们此去多半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不如投稿我们”。
“我们随着土匪,可却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我们只打家劫舍,从不伤人,我们只打劫富人,我们纪律严明,每个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
周静气愤道,“贼就是贼”。
“兄弟们,你们说,我有亏待过你们吗?”
“你们说,我们伤过人,杀过人吗?”
“可就是我们这群贼,比官府还要清廉,比官府还要严明,任何人违反纪律,都要受到惩罚,没有官官相护,任何人都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周静也改了主意,她倒是要看看,看看他如何才能让这群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的屋子在营寨的西南角。
如果慕朝真的百姓安居乐业,吃饱肚子,可为何又有那么多人齐聚在一起,喊着同样的口号?
“你说,慕朝会像阮朝一样,结局会是那样的凄惨?”
第二天一早,城北醒来时,周静就已经不在床上了。
将护腕绑在手腕,脚腕。
他在人群之中看了一遭,并没有看到周静的身影。
他知道这群人想要干什么,便接过短剑朝着山下而去。
隔着老远,他就听到前面传来的声响,敲锣打鼓,在村中来回的喊道。
这方圆十几里,村名大多与虎有关,可不是因为虎山得名,而是这里的民风彪悍,而猛虎又是百兽之王,取名意味百战百胜,在和其他村落争夺时,不落下风!
孩子躲在母亲怀中,男人们用身体组成一道人墙,誓死不愿后退一步。
虎煞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迟迟没有上前,脸上一脸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