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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第零章 人、倪、他(1 / 2)

阳光如利箭般垂直刺下,映照于倾洒于斑马线上的饮料。在这座二线城市的路口,行人面色惊变,继而如同受惊的羊群,四处逃亡,吓软在地的孩子被母亲匆忙拽离,等候红灯的司机也弃车奔逃……

因为在那十字路口的中心,是可以轻松夺取他们性命的能式生命体——“倪”!

【火-焚烧】

【炎-恒星发动机】

“杀了你这个!残害我们无数同胞的!恶魔!”

“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带着那漆黑的背影,缓步向前走去。一段时间后,转过拐角的他跨过被砍下的断臂,踩着血液汇聚而成的溪流,经过被砸得粉碎的商铺,踩在“咔嚓”作响的玻璃渣上。最终,他猛地抬头,露出平整的眼眶,不存在的双眼注视着面前那正对着人类尸体大快朵颐的倪。

尸体横陈的十字路口罕见的聚集着一大批人——一个御倪人杀了倪。尽管这样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但依然会有不少人宁愿顶着夏日的烈阳来看看倪的尸体长什么样,看看那个倪是怎么死的。他们喜欢看倪被杀,距离越近越好。因为倪类杀人,杀他们的同胞,所以看倪被杀是痛快的!解气的!合理的!

这时有个眼尖的喊了一句:“那个人没有眼睛!”

没什么表情的他并没有在乎那些人的话,因为他早已习惯人们称呼他为“逆亲不孝的白眼狼”、“杀害女友的负心郎”等恶名。

一对母子与他擦肩而过,男孩奋地对母亲伸出小手,说:“妈妈,我今天在学校学会火能式了哦,你看!”他说着,掌心中跳动着微弱的火苗。“真棒!”母亲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今天妈妈回家给你做鸡腿吃好不好?”

远处,一对情侣牵手漫步,浏览着周围新开的店铺。“那家店好像新开的去看看?”“好啊,走吧。”

他感知着那对母子,感知着那个母亲牵着男孩的手,那只手突然化为一只拳头,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脸上——那是自己被家人毒打的记忆——“白眼狼”;

他感知着那对情侣,感知着他们的笑容,笑容被幽蓝的刀光切碎——他杀死了变为人倪的女友——“负心郎”

没人在乎真相,他一共执行了三次任务,每次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只有他活下来。以至于让人们认为他是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父母又不给他钱,他才会出卖队友,将本该平分的钱全部收入囊中。

而以上这些,包括他独自一人执行任务的原因,谁在乎?

曾经的朋友,因为这痛苦造就的失忆与他渐行渐远,即使遇到,也会因为失忆和无情不欢而散。流逝的记忆,消逝的感情,使得曾经那为数不多的温暖与欢笑,也一去不复返了。

天空上是水墨般层层叠叠的云,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于城市长空,像是要整出什么灾难似的。但它们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把惹恼的雨点甩向城市的各种建筑上。

就在这时,楼顶的门被推开了——张宇涵。他抬头,表情如一滩死水般波澜不惊:“她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他低语着对倪伸出手。

大量的火能式从手心喷涌而出,如巨大的蟒蛇一般,将倪和女孩吞噬。火焰散去,张宇涵放下手,感知着那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不可置信地感知自己那尚有余温的右手,可紧跟着,他全身上下猛地一颤,表情瞬间恢复最开始那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就在他的脚已半悬于风口时,脑海内响起某人死前的话语:“张宇涵……活下去……”

张宇涵打着伞,拽着空荡的背影,拖着被雨水浸湿的鞋子,吭哧吭哧的往前蹭。

风更猖狂了,雨更无情了!那雨水近乎是横着飞,路边的树枝像疯了般,扯着断裂的枝桠灰茫茫地扫着。风突兀的小了,那白花花的雨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在荆棘般的高楼大厦间四处乱撞。一道雷闪过,浪潮似的雨水白的刺眼,紧接着又是一个闪雷,风停了,雨道海啸似的垂直下落,像是连着天地的丝绸,高楼大厦上的瀑布砸向地面,汇聚成笔直的河流。

他静静地站在便利店的角落,感知着屋外那时亮时暗的水世界,耳边萦绕着周围人的交谈声:

“成了人倪性格会大变,还会变得跟倪一样难看,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成人倪。”

先前遇到的那对母子从便利店内缓缓走出:

“嗯……宝贝,不要成为御倪人好不好呀……御倪人很危险的……”

母亲陷入了沉默,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向孩子解释,御倪人除了要拿命和倪作战,还要时刻警惕那些为了多分一些钱,而出卖队友的小人。

张宇涵没有听进去那对母子的话,潜意识告诉他这会唤起父亲曾逼着他成为御倪人的记忆。他低垂着头,感知投向挂在墙上的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什么比赛的新闻。

“38届人类能式比赛你买的谁啊?”

“哈哈哈,不过说那个叫张宇涵的最弱冠军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死了吧。”

“喵!”猫还在惨叫。

那是什么样的记忆?

那少年接过冰冷的钳子,满脸凶狠地对着那只猫说道:“喜欢叫是吧!把你爪子拔下来看你还叫不叫!”

矮子观察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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