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透过窗户进入房间的明朗阳光,将原本的昏暗驱散。张宇涵静静地躺在床上,温和的光线在他那依然憔悴的脸上熠熠生辉。清脆的滴水声传出,水滴传来的位置是连接新左手的点滴。
“新的左手估计要先适应一段时间吧。”苏子怡看着他那平整的眼眶说。
“手术结束一个小时你就恢复意识了呢。”苏子怡轻触着张宇涵那白皙的右手,面色精神了不少。
“找他定制刀吗?还是说找他父亲留下的那把‘赤刀’?”
“听说那家伙可不会轻松就把刀卖给别人呢。”
苏子怡听后笑了一声:“别到时候因为这事总部把你收容了哦。”说着,她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正好教你‘琼’能术。”
第二天的早晨,做完检查的张宇涵出院了,新的左手也已经能够使用自如了。他们来到一家老旧的包子店,坐在店前的矮桌前,吃着粥和包子。
吃完早餐,二人坐上出租车前往郊区。天空宁静如湖面,稀疏的云朵如波纹般飘荡着。湖面深处的太阳散发出令人安详的光芒,风儿温柔的拂过路边的花朵,拂过行人的背影。忽然,细小的雨点伴着太阳光缓缓落下——下太阳雨了!
苏子怡望向车窗外,一道美丽的彩虹伫立天际。她说:“有彩虹呢……”
“你连天空的颜色都能感知出来,怎么会感知不到彩虹呢?”
苏子怡听后将手伸入口袋,她掏出手机,对悬挂天际的彩虹按下了快门,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张宇涵:“现在能看到了吧。”
“心情很好罢了。”她歪头道,脸上洋溢的微笑突兀的令张宇涵感到不适。
二人刚一下车,乘坐的出租车便突然疾驰而去。苏子怡看着出租车驶离的方向,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声。然而,两人都未注意到的是,那出租车的司机身上,正燃烧着黑紫色的火焰。
“你给我跪下!一天天怎么老给我惹事!”男人吼道。一个少年不甘示弱地反驳:“是他们先惹我的!”
张宇涵听后嘴上答应着,意识却不听使唤地感知着屋内的动静。
张宇涵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凝固了起来———这句话他的父亲也对他说过。
少年辩解道:“那他往眼睛上打那一拳要是给我打瞎了怎么办!”
“我是去拉架的!是他先动的手!”
“我现在不想跟你扯着没用的!就这次!你好好的怎么能让十几个人群殴!”
“还死不承认是吧!”男人手中的竹棍猛地抽打在少年身上:“我都听人老师说了,你没事老在走廊上看人家,人家能不揍你吗!”
男人再次竹棍:“还讲脏话,谁教你的!”
“我他妈的平时讲脏话吗!我不就骂你的时候讲吗!你好的不学怎么就学些坏的!”
苏子怡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苏子怡还在向前走着。
苏子怡停下脚步。
苏子怡转过头看向伫立原地的他。
“张宇涵?怎么了?”苏子怡的问。
(想不通啊……想不通啊……为什么呢……)
张宇涵恢复意识,感知着在他面前的苏子怡。
苏子怡安慰他说:“那就好,不过不要把那些记在心上。不然会很难受的。”她轻松地说着。
(只不过是不被爱而已;)他迈出一只脚。
(只不过是被毒打而已;)他盲目地走着。
(不过…想不通啊…为什么呢?我又为什么想不通呢?)他再次停下了脚步。
(是因为我不是张宇涵吗?)他这样想着。
空间弥漫起灰尘的气味。
带着那蓦然回首的错觉,
嘴角为何会上扬?
上扬的嘴角,浮现出抽象的笑容。
深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翻滚、蔓延、交缠。
漆黑的火焰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身躯燃烧着、缠绕着、挣扎着,将他那逐渐扭曲的笑容覆盖、吞噬、撕碎……
【命运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