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异状,让阿尘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挠着脑勺,跟了进去。
“阿沫,你怎么了?”
已经整理好被子的阿沫没话说,只是走到柜子前,把阿尘明天要穿的苗服拿出来放在一边。
见状,阿尘更懵了!
心想我没说什么啊!怎么就不对劲了。
不对!
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阿尘赶紧上前,绕到阿沫面前,当看见阿沫美瞳竟然红了,他慌了。
“怎么了?阿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尘抬手贴在阿沫额头上,哪知阿沫还是不理他。
不光如此,阿沫的眼眶更是越来越红,雾气也渐渐浓厚起来。
“你说啊,你要吓死我吗?哪儿不舒服了?走,我带你去检查。”
阿尘扶着阿沫,可阿沫竟然不动。
“我背你。”
阿尘刚弯腰就被阿沫推开。
“慕阿尘你个傻苗郎。”
阿沫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让直起身子来的阿尘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缓缓转身,望着阿沫眼角滑下的一行清泪,上前---
然后--
手捧阿沫绝美脸蛋,轻轻地吻了一下。
香木床。
阿尘借着泛黄的灯光,望着阿沫这张倾世红颜。
他,笑了!
阿沫编贝皓齿轻咬红唇,闭眼不去看阿尘。
但却提醒阿尘关灯。
“阿沫,我想多看看你。”阿尘的声音,几乎是在阿沫耳边响起的。
“今晚月色很好,关灯,看得见。”
阿沫声细如蚊,纤纤玉指贴在阿尘白皙脸庞上,美眸也缓缓睁开。
“阿沫,我想看着,我怕一闭眼,你---”
“阿沫一直都在。”
阿沫抱着阿尘,伸手去拉开关拉线盒的线。
房间,黑了。
月色,却渐渐明亮。
屋里的一应家具,隐约可见。
阿沫勒住阿尘,轻轻地问:“阿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
“可我之前没见过你!为什么我老是感觉我找了你很久。”
“我也找了你很久!”
“正月十五那晚,如果我阿爷不那么说,你是不是一直都要藏着不表露?”
阿尘点头,“我想等你毕业后再把你骗到凤凰山,抢了你。”
“但你突然要参加踩鼓节上的相亲,我就不能再藏了。”
“阿沫,你不知道你允我叫你‘糖糖’那一刻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
阿沫侧脸,脸颊贴在阿尘脸上,感受着小阿哥那余温的皮肤,嘴角噙上了幸福的笑容。
“我当晚就想去找你。”
“但我知道我不能去,会坏俗礼。”
“可是阿沫,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最怕什么,我怕夜深人静。”
“我怕静下来。”
“孤独比死更折磨人。”
阿尘的声线,越来越低。
阿沫心疼了,“以后,有阿沫在,阿沫守你!”
“咱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拼、一起累,几十年后---”
“我先闭眼,你把我的银衣理好。”
“你先闭眼,我把你的项圈戴正。”
“然后,咱们同一时辰走。”
阿尘点头,“好!谁先闭眼,谁就走慢一点,等着后面追来的那个。”
“嗯!到时候提前告诉娃,把咱俩合葬一起。”
“让你我生死不离。”
…
翌日。
天边刚有一丝亮色,阿尘便醒了。
他怀中的阿沫,素颜、白净。
纯洁,醉美。
窗外,鸟儿叽喳叫声。
仿佛要净化阿尘的心灵。
阿尘轻轻掀开被子,起身。
穿好苗服后在阿沫略有些苍白的杏脸上轻轻一吻,便出了屋。
关门声刚落,阿沫就睁开了眼。
此时,阿沫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她们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许久之后,笑意盎然。
睁眼,起床。
她坐在梳妆镜前,重新换了发型。
以往,是姑娘或者是已许婚的发型,往后,在苗家都不能再梳了。
手腕上,也多了一条银链。
苗服,也要比做姑娘时更素净。
待一切都换好后,阿沫方才离开房间。
此后,她便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洗漱完毕,阿沫第一时间不是像前几天那样去忙,而是先到堂屋,给慕家已故亡灵上香。
这一幕,让院坝门口的嬢嬢和阿叔阿哥们有些错愣。
丈母娘和两个嬢嬢最先进来,她们望着阿沫的发型、素净苗衣、手腕双数银链,马上就懂了!
另外一个嬢嬢绕到阿沫身后,看了又看,最后对丈母娘点头。
丈母娘顿时笑了。
阿芮一进来就看见不一样的阿沫,愣过之后,赶紧换称呼:“阿嫂!”
阿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