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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2 / 6)

完他们的来意后,微微蹙眉。

“跳芭蕾的女士?"她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会跳舞的病人。倒是有演舞台剧的,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姓潘。"祝晴补充道。

“九号病床的潘梦?"护士翻动档案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的草坪,“应该在活动区,这个时间,她通常会在那里晒太阳。”她转头对旁边年轻的护士说道:“小董,带他们过去。”小董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领着他们穿过走廊。尽头是一扇上锁的玻璃门,她说了一声“稍等”,用钥匙打开这扇门。“草坪也要上锁?"祝晴忍不住问。

“必须上锁。十几年前出过事,有病人逃出去,闹出了人命。所以后来…你看那边的墙,加得比赤柱监狱还要高,没有任何翻墙逃出去的可能性。“小董压低声音,“就是那起登过报纸的案子,无差别杀人,最后被车撞死……”祝晴下意识看向程星朗。

已经进入十一月初,阳光却出奇地温暖,柔和地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不是无差别杀人。“程星朗低声道,“只是规律还没被发现。”有精神病史的流浪汉犯下多起命案,这几起案子,程星朗曾反复回忆。他对比每一个遇害者的家庭背景、职业、住址,甚至他们的活动轨迹。他坚信一切并非偶然,但是这个规律是什么?董护士继续领着他们穿过草坪,一边走一边介绍。“西贡专科疗养院和总院区完全不同,这里除了重症患者,还收治一些特殊的犯人。”

“精神病人犯罪嘛,总归和正常人不同。“护士语气微妙,没有再往下说,但眼神已经道明一切,这些人像是握着免死金牌。“奇怪,刚才还在那里的…”护士站在草坪边缘张望,被阳光照得眯起眼睛。突然,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撞了过来。

程星朗反应极快,下意识挡在祝晴面前,在对方即将跌倒时,稳稳扶住他的手臂。

中年男人抬起头,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哥哥!”他的声音粗哑,语调却轻快地上扬,说完便赤着脚蹦蹦跳跳地跑开了,病服下摆沾满草屑,在风中摆动。

“他……祝晴望着那道背影。

“他让我们叫他冬冬,精神分裂。"护士习以为常道,“听说小时候要照顾五个弟弟妹妹,从来没当过一天孩子。现在倒好,整天追着人叫哥哥姐姐,活得像个三岁小孩。”

草坪中央,冬冬正蹲在地上,专注地和一队蚂蚁说着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趴下来,用手掌托起一只迷路的蚂蚁,将它送回自己亲手挖出的洞穴,完成这个动作之后,满足地拍了拍手。“他那些弟弟妹妹呢?”

护士扯了扯嘴角:“一个都没来过。听说从他正式住进来的第一天起,就再也没有家人来看过他。”

忽然,程星朗的脚步顿住。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祝晴注意到湖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臃肿的身影。“她就是潘梦。"护士也望向长椅的方向,“怎么跑那儿去了,连我都没注意到,还是你们警察的眼力好。”

湖边的身影就是林汀潮的亲生母亲,如今化名潘梦的冯凝云。祝晴问:“她平时和谁走得比较近?”

“她很少说话的,还真没见她和什么人有过交流。总是一个人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说她跳舞?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跳舞。也许舞蹈对她而言,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吧。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想象不出,以前是一位舞蹈家。”

祝晴和程星朗缓缓向她走近。

从前在舞台上尽情旋转的芭蕾舞演员,腰肢不再纤细,足尖不再绷紧,优雅的颈部线条也变得浮肿,看不出丝毫昔日的影子,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睛在抬眸瞬间,还依稀可见一丝灵动。

“你还记得自己的女儿吗?"祝晴站在一步之外,轻声问。女人仍旧望着远处,对这个问题恍若未闻,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就在祝晴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一道闷闷的低语声传来。“她……她转头,对着祝晴笑,手指在唇边比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气声说道:“她已经不会受苦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祝晴,只是身体往后靠在长椅的靠背上,轻轻哼着歌。“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钏落床。”不再沉默的天鹅观察者,那位见证人一一会是她吗?是她知道林汀潮已经遇害,所以说出“已经不会受苦"这样的话吗?他们折返护士台,护士长查过记录后明确地表示:“整整二十年零六个月,这位女士从来没有离开过明德精神康复中心,一天都没有。”“最早时,潘女士的父亲和丈夫会结伴来探望她。”“自她父亲离世后,再也没有人来过,她先生每年定期结算费用。”“女儿?为了保护孩子,家人们应该也不会提起这里住着她的母亲吧”“Madam,其实不用太在意病人说了些什么,他们生病了,说话颠三倒四,不值得深究。”

有关于林汀潮案子的线索突然中断。

而程医生此行还带着另一个目的。

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平静的湖面、整洁的走廊,以及紧闭的病房门……用视线丈量着西贡专科疗养院的每一个角落,偶尔,程星朗会停下脚步,确认着什么祝晴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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