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姆拿出一瓶药递给魏程:“此药服用之后,十二个时辰内会不省人事,有肺痨的脉象。”“这段时间先称病,待六妹妹的事定下来后,再让吴姨娘服用此药,乔氏得知后必不愿意留吴姨娘在府中,我会提前安排好去处。”魏程接过轻轻点了点头。
“重栩回来会将所有证据交给你,由你交上去,能保住性命。"魏姆顿了顿,看他片刻,问道:“他毕竞是你的亲父,你可后悔?”魏程默了默,低下头捏住药瓶。
亲父?不见得。
“二姐放心。”
魏婢点头嗯了声。
魏文鸿任由乔氏磋磨自己的儿子,前世,甚至纵容她要了魏程的命,这或许,也算是天理循环。
只是,毕竟血浓于水…
“若是你下不去手,我也能有其他办法保你。"魏奸道。魏程抬眸望着魏姆,好半响才轻轻一笑:“我下得去手。”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原本以为,他终其一生都无法解脱。
“二姐,有件事,我始终瞒着你。”
魏程攥着药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看向魏姆。魏姆一怔,见到少年眼中的异光,遂制止他:“若是还没想好,日后再说不迟。”
魏程面色稍缓,认真道:“待事成后,我再同二姐细说。”“好。”
魏姆笑着应下。
次日,魏程回府果真带了两位好友。
按照规矩,几人先去拜访了家中长辈,才去了溯相院。魏文鸿对于儿子结交官场好友,自是乐见其成的。以往魏程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一屁来,如今进了翰林,有了自己的门路,魏文鸿对此感到很欣慰。
虽然他将厚望寄予长子身上,但多一个儿子有出息,他自然也欢喜。魏程的同窗名叫李范,他的好友姓徐,名子明,虽是奉京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在新朝建立后,家中才得到重用,所有徐家一直是新朝一派。他的父亲如今在国子监任职,虽说算不得大家权贵,但与魏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徐子明本是家中庶子,早年姨娘病逝,后寄养在主母名下,名义上也是嫡子,上头有一位嫡长兄,已经成婚,底下还有个嫡出妹妹,后院可以说是极其简单了。
魏姆对此很是满意,但她满意无用,还得看魏婉的意思。厅内置放了屏风,魏祖与徐李二人面色自若的闲聊着,魏婉透过屏风偷偷看向那位身形高挑的青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有意偏过了头,似是为了让她看的更真切些。
虽然他并未看过来,但魏婉面上还是一热。她飞快垂眸,过了片刻又悄悄抬眸去望。
魏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就有了底。
两厢早有商议,徐子明自然知道屏风后有人,感知到人离开后,他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
李范见此,遂看向魏程,后者会意,起身道:“我去换壶新茶。”不多时,魏程便去而复返。
几人闲聊几句后,魏程便道:“徐兄,不瞒你说,我家中情况有些特殊。这意思就是成了。
徐子明绷直的身子微微一松:“魏兄直言便是。”“若是婚事着急些,不知徐兄可介意。”魏程直言道。徐子明一愣:“可能问些缘由?”
魏程垂眸,道:“姨娘病重。”
真实缘由他此时无法说,心中暗道了声抱歉,待事后他定会为此登门致歉。徐李二人对视一眼,李范道:“魏兄想在何时?”魏程道:“先定下,婚期越快越好。”
“我与六妹长在姨娘跟前,若姨娘…六妹必是要守孝,徐兄可能等?”徐子明今年二十一,若在等两年,确实有些久了,他沉思后道:“此事,可容我与家中商议。”
魏程点头:“自然。”
之后几人便没再提及此事,又闲聊半响,徐李二人便纷纷告辞。魏婉从厅里出来许久,脸上的红晕才渐渐消失,魏婢便拉着她道:“六妹,你的婚事可能要稍微急些,你可介意。”魏婉不明所以的望着魏姆:“多急?”
魏姆垂眸,道:“定下后,怕是不到月余。”魏婉不由一惊,片刻后道:“为何?”
魏姆没有直接回答,有些事还是由魏程同她说比较合适,她只道:“你放心,我与你哥哥不会害你。”
魏婉抿了抿唇,后点头:“好。”
她能嫁为正妻已是求之不得,快些倒也无妨。魏姆见她乖巧应下,心中微软,拉着她的手,认真道:“六妹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只需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都不要管,万万记住我的话。”魏婉心中渐渐生了疑惑,昨日,哥哥与姨娘也同她说过这样的话。虽然她知晓的并不多,但她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嗯,我会记住的。”
魏婢笑了笑,接下来便没再提及此事。
宣政殿
两日后,西雲边关急报,西雲正在集结重兵,准备压境,南爻亦蠢蠢欲动。朝堂上弥漫着一股厚重的低沉气息。
短暂的沉寂后,便是激烈的争执。
一部分人支持苏将军前往西雲,另一部分则请太子亲征,以太子与西雲有过交锋,知己知彼为由。
苏将军则执着的请战。
几番争论未果,褚燕不知是不是懒得再听下去,当即离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