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就嘶嘶地痛，像是身体上有无数的洞，每一次的发音，都是刺骨刮肉的罡风吹过这些洞“不用管，老毛病……
林芮看着应渡，没想到一个人能够流出这么多的血。像水流一样，一直不间断。
若是再这么老毛病下去，应渡没一会就会变成干尸。七窍流血，仍然不断往下淌……
“你……你为什救我？"应渡一开口就疼，但他想问。“你不是说我们命格互补吗？"林芮目光冷静，但细看就能发现其中的后怕，无端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声线绷紧，最后，她笑了一下，状似放松：“你不是说我们离了对方，都活不下去吗？”
她垂着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应渡。
她信了吗？
当然没信，应渡也知道她没信。
但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世上的事大多都模棱两可，人与人又不是只有彻底交心，知根知底才能相处。
鼻腔，嘴，双眼，双耳都在流血，止不住得流……鲜血把应渡的双眼糊住，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的额头倚在林芮肩膀上，全世界能感知到的，就只有林芮的温度。突然，腑脏一钝，应渡猛地咳出一口血，鲜血瞬间泅湿了两人的衣衫，胸膛剧烈地起伏，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林芮的衣禁。天机阁的秘法会让人做预知梦。
就在刚刚用红绳破阵的时候，他记起了那个梦……他闭着眼，眼下两行血泪痕迹蜿蜒，与他苍白的肤色一对比竞显得可怖，他把呼吸放稳，不断向林芮汲取温度……
梦里，所有真相都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林芮为了顺应天命顺利成神，提着睚眦剑，当众把他囚于一片山林中。
山林荒无人烟，不见天日，而他四肢锁着铁链，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静待着死期的到来……
他只能死吗？他现在就在感受死亡，死亡的滋味真不好受………如果……
他说如果……
他攥紧林芮衣襟。
如果她死了呢？
在成神之前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