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冻疮就没好过。但是为了永郎,她是愿意的。
所以这些事情,她不想跟母亲说,母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要她离开永郎,她舍不得。
郭翠萍招呼下人准备饭菜。
饭菜被端上桌的瞬间,葛父和葛母就不顾形象的一人抓起一只鸡腿,两人吃的满嘴是油,就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郭翠萍虽说也是乡下人出身,但也不至于像他们两个一样这般粗鲁。她拿起手帕掩住鼻子,有些嫌弃。
桌子上的鲍鱼海参全部进了他们腹中,自己的女儿一个都没捞着,旁边的葛永也只顾自己埋头苦吃,丝毫不顾有孕在身的媳妇。郭翠萍有些愤愤不平,她起身给女儿盛了一碗鸡汤:“先喝点鸡汤暖暖胃。”
葛母想上来抢那碗汤,但被郭翠萍一记眼刀给吓了回去。饭桌上,郭翠萍开口了:“亲家,招儿是我千娇万宠养大的,嫁到了你们葛家,便是你们葛家的人,现在还怀了你们的孙子,还望你们善待她。”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了傲气,甚至还带了丝乞巧的味道。葛母打了一个饱嗝,敷衍的回应:“这是自然,你问问她,我们哪天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给季招使了一个眼色。季招抖了一下,手里的碗差点拿不稳,她瑟缩着点了点头。郭翠萍看到女儿的样子,心知肚明,她想和女儿单独聊聊,于是便说:“招儿,你难得回来,来儿老是挂念着你,去看看你妹妹吧。”季招条件反射性的看了一眼葛母,只见葛母没有反对,她才堪堪松了口气,点点头,跟着郭翠萍出去了。
二人走后,葛母抓起桌上的瓜子磕起来,瓜子皮吐的到处都是:“儿子,你看到那老女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了吗,那玩意儿一看就价值不菲,你说说他们家这么有钱,为什么给女儿的嫁妆就那么点儿?”葛永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他说道:“娘,你放心,那老女人疼爱季招,为了女儿也愿意给我们家花钱。”葛父在一旁嘿嘿直笑:“还是我儿有出息,能搞到有钱人家的女儿。”葛母又抓起一把瓜子:“这次一定要多带点钱回去。”葛永和葛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季来的屋子里,母女三人坐在一起,她看到容颜憔悴的姐姐,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尤其是看到她红肿的双手和满是泥垢的指甲后,她声音颤抖:“大姐。”
季招似乎是觉得囵迫,忙缩回自己的手。
郭翠萍把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脱下来交给季招:“这个你收下,有困难就把它当了换点银子,娘看不得你受苦。”
季招把镯子揣进怀里,心里想的却是把镯子交给葛母,这样的话,她又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招儿,你出嫁的时候娘给你的嫁妆可是你自己保管着?“郭翠萍问道。季招摇了摇头:“婆婆说她帮我保管,我全部给她了。”郭翠萍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你说你嫁给他图什么?”季招肥胖的脸颊上满是红晕:“永郎他爱我。”郭翠萍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无可救药了,季来也觉得姐姐魔怔了:“大姐,要是他真的爱你,你根本不会过的这样差。”季招噔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季来,口里唾沫乱飞:“我过得很好,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找了永郎这么好的男郎。”郭翠萍怕她气坏身子,连忙站起身安抚,哪知她根本就不领情,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翠萍和季来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葛永一家人就这么在季府住了下来,一直到正月十五也未离开。在府里的这段时间,葛父和葛母毅然将自己当成了宅子的主人,对丫鬟小厮呼来喝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郭翠萍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们住在府里,她总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在正月十五过后,上门拜访的亲戚就必须回自己家去,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眼看着日子将近,她也越发轻松起来。舒窈知道葛永一家住了进来,但西郊院和春华阁相距甚远,他们之间也未曾碰面。
正月十五这日,正逢庙会节。
华灯初上,长街上又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挂着喜气的灯笼,街上的长灯一直从街头挂到街尾,锣鼓声震天,猜字唱曲好不热闹,一片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