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现在也可以努力放源春烟离开。
扔下这句话,五条悟转身就走,只留春烟一个人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把“随你″的意思消化完毕。
五条悟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春烟抬起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
男人似乎很抗拒和她继续交流,也有些不敢再面对她的脸,所以离开的脚步很匆忙。
但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春烟有些摸不准他现在的想法,所以不敢说些什么,只能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想继续当老师的话,就自己去和夜蛾校长说。”话说到了一半,男人顿了顿。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不够明白,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学生们总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才继续往前走。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依然很难释怀。
他不理解源春烟为什么非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也不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就像那个十八岁的少年所说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他还是很爱她。爱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心也不是说收回就能随时收回的东西。在五条悟的眼中,顽固不化的烂橘子们没什么真本事,祓除咒灵的水平还比不上他那些年轻的学生们。
但在源春烟陷入沉睡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那个妃知礼好像意外地挺厉害。她在很久之前,就选到了最让自己动心的女人,让最强彻底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六眼,终于对一个人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并奉上了自己的真心。
他想,如果某天他在她身边沉睡时,永远被封印,或许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旦那。”
春烟叫了他一声。
男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这一刻,在春烟的眼中,男人的背影突然和那个十八岁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有一点点脆弱,有一点点不高兴,不想主动对她撒娇,但是又想让她自己走过来。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自己封印起来。”
她这样说着,然后踩着木屐,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身边。听到她的道歉,五条悟的心心情突然好了一点,但是仔细想了想,又发现女人的道歉似乎并没有什么诚意。
她依然不愿意吐露真相,也不愿意解开虎杖悠仁的封印。于是,他没有理会女人的道歉,继续往前走。“旦那。”
女人跟在他的身后,又叫了他一声。
这一次,五条悟刻意放缓了脚步,但是没有停下来。灵敏的听觉察觉到,女人踩着木屐努力追上来的脚步声。下一秒,他的手被女人牵起,柔软的、微凉的小手顺势塞进了他的手掌中。她很少这么主动,所以五条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地垂下眼眸去看她。
“别不要我。”
女人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听到这句像是祈求的话,五条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捏了一下。有一点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总是把自己放在那么卑微的位置,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之前,五条悟一直都把她的这种方式当做对自己的偏爱,欺负起她从来都是有恃无恐。
但他现在觉得,这种卑微或许只是一层假象,无论她的头压得多么低、声音放得多么软,五条悟总是对她毫无办法。在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的人,到底是谁呢?五条悟突然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十年来的认知似乎在一瞬间崩塌。而春烟也没有给他继续想下去的空间。
柔软的身体主动地靠了过来,贴在他的胳膊上。乌黑的鬓发间那根鎏金的簪子上坠着铃铛,随着她靠过来的动作,发出了一串清脆的声响。
“旦那。”
一声又一声“旦那"直接把五条悟的心叫软了。“是你说要离婚的。"男人努力压着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刻意沉着声音说,“我早就不是'旦那了。”
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刻意,像一只发脾气的猫咪,等着人来给他顺毛。春烟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手心,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既然这样,旦那还愿意再和我结婚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暂时不愿意。”春烟:。”
女人忍不住皱眉,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尝试着抽回自己主动牵过去的手,却不料被男人直接捉住,连一根手指都抽不出来。
闹什么别扭呢。
女人歪头看了看他的表情,紧绷的唇线在慢慢松动。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
春烟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愿意吗?”五条悟没再说话,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
但春烟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一瞬间松动的表情,随后便忍不住和他故意开起了玩笑。
“好吧,那我只能给旦那做妾了。”
“哈?!”
只是一句玩笑话,就引得身边的男人顿时僵了一下。他似乎是被女人的话惊到了,也被她完全不安常理出牌的方式弄得没了脾气。
春烟继续说:“做妾也不行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们做过那么多年的夫妻,旦那真的忍心让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