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85番外（二）
逃婚事件过后,春烟发现，五条悟变得特别特别乖。他学会了自己写任务报告，再也不会任性地把那些文件一股脑地塞给自己，而且在外面和她亲近的频率大幅度降低,就连牵手都变得非常小心。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弃猫效应？
弃猫效应,指一只被遗弃后又被收养的猫会表现得更加温顺黏人，因为害怕再次被抛弃。
这一现象被引申到心理学领域，描述人际关系中，被冷落或分手后复合的一方，可能通过讨好、迁就来维持关系,以避免再次失去。（①）春烟坐在咖啡店的桌子前，看着桌子对面正在吃草莓芭菲的少年。苍蓝色的眼珠盯着她看了几秒，但是没说话,然后又乖乖地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面前的甜品上，莫名有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甜品店向来是情侣们约会的地方，宽大的沙发卡座足以容纳两个人，以前每次来这里，五条悟总会和她坐在一边，但是现在却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她的对面。“小悟？“春烟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不过来坐？”听到她的问题,叼着勺子的五条悟差点噎住。他努力咽下了那一勺冰淇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
“来我身边呀。"春烟这样说着。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然后笑了笑,示意五条悟坐过来。“还是……就这样吧，"五条悟犹豫了一下，眼神漂移，最终选择放弃，又找补了一句，“这样就很好。”
听到他的话，春烟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以前她确实觉得五条悟的边界感太弱了，以至于让她经常觉得头疼。但现如今，当他慢慢学会如何保持一种合理的边界，反倒让春烟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她看着五条悟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看到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之后，飞速撤开的眼神，才发现这小孩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他依然很想靠近她，但是现在却强行压住了这种想法。春烟站起来，绕过了桌子，然后坐在了五条悟的身边。她问：“小悟想坐在我旁边，对不对？”
五条悟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本心地点了点头。春烟继续问：“刚刚为什么不过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春烟好像不太喜欢在这种地方和我太亲密。“只是坐在一边而已，也没什么吧。”
“但是……“少年顿了顿，又说，“太靠近你的话，就不只是这样了。”捏着草莓芭菲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紧，少年的嗓音里带着一些隐忍的意味，小声对她说：“还会想做别的。”
“什么？”
下一秒，春烟突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体温，迅速靠近自己。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格外英俊的年轻面孔，墨镜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春烟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少年的镜片上自己的倒影，也跟着眨了几下眼睛。她好像被锁定在面前这个少年的视线中，逃脱不得。春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点，但是在发现她这种反应之后，少年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失落。
他重新退了回去，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恢复成刚刚那样安全的模式。“我不想给春烟太多压力，我怕你又会离开我，"五条悟很小心地说，“但是，如果靠得太近的话，我会下意识地想这样做”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春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做过。
搂住她的腰，然后把她亲得喘不过气，让她的意识模糊到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身体成为了他的俘虏，在他的手下感受那种令人羞/耻的沉沉浮浮。曾经，她无法拒绝这样的五条悟，因为没有立场，更没有勇气。她是总监会为五条悟精心准备的“礼物”，她的人生中每一项规划，几乎都仰仗着这位六眼才能进行下去。
可是现在，她明明已经不需要这么卑微地面对五条悟了，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安？
“小悟，今晚要去我家里吗？”
春烟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面前的少年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最高级猫罐头的快乐小猫。
但是，少年眼中的明亮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就再度暗淡了下去。“算了，又不是周末。“五条悟叹气，心甘情愿地做出了让步。他的目光漂移不定，明明是不敢看她的样子，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瞟过来。
春烟叹气，然后牵着他的手，不容他丝毫拒绝，就带着他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结婚之后，春烟没有搬进五条家，依然在东京的公寓里住着。只不过换了一张大一些的床，方便五条悟偶尔来住。五条悟还没有毕业，来这里住的次数也不算多，所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似乎和结婚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唯一改变的，好像只有她的名字，从星野春烟变成了五条春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非常奇怪，总有一种时间轴错乱的意味。当她只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五条悟总是对她做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当她成为了他的妻子之后，五条悟反而变得束手束脚。他变得更温柔、更小心、更仔细了，但是，这种过犹不及的改变，却让他变得不再像本应该张扬肆意的五条悟了。
“小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