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饱睡得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除了没能怀上五条悟的孩子,春绘再没有任何烦恼。这段说得上是无忧无虑的时光,让她比初秋的时候多长了一些份量,尖尖的下巴变得圆了一些。
五条悟很满意这种变化,因为抱起来的手感变得更好了。“悟?“春绘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后,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又说,“今天回来好早哦。”
五条悟笑了一下,然后说:“过节如果没有早点回来,有人又要哭了。”春绘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有些心虚。“好吧,"春绘很乖地承认着,“我就是很爱哭。”她又问:“悟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是有一点麻烦。”
男人这样说着。
听到这句话,春绘瞬间红了眼眶。
她知道自己是很麻烦的家伙,但被五条悟直接说出来,还是会觉得难过。“开玩笑的,哈哈,“五条悟笑着说,“一点都不麻烦,因为春绘一直很听话。”
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孩顺滑的长发,继续说:“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五条悟知道,这是她最想要的承诺,也是她最喜欢听到的话。他明明可以说“我爱你”,明明可以说“结婚",但他知道,这种世俗意义上的承诺,对源春绘来说,没有任何安全感。今天爱,明天就可以不爱;结婚之后,也可以出轨或是离婚。这是她从小到大见惯的戏码,而上演这些戏码的人,都是她的血缘至亲。“悟,一直都挂着我送你的水琴铃呢。”
春绘的余光,看到了男人外套口袋里露出来的一截手机挂件,心里突然暖了一下,露出了一种格外惊喜的神情。
“这个吗?”
五条悟拿出自己的手机,黑色的机身上坠着一条金黄色的绳结,绳结的末端坠着浅草寺特有的祈福御守。
“春绘送给我之后,就一直随身带着了。”“哇,"春绘有点吃惊,“真的吗?”
“这种事有什么好震惊的,只是一个御守。”听到五条悟这样说,春绘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大多数男人,一向不喜欢随身带着女人送的这些小东西。或是单纯觉得麻烦,或是觉得和暧昧对象解释起来很麻烦。更有甚者,连婚戒都不愿意随身戴着。
“悟会喜欢这种小东西吗?"春绘试探性地问他。五条悟对这方面的事并不了解,根本不明白她这种试探是为了什么,只能正常地回答她的问题。
“说不上喜欢或是讨厌吧,不如说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是春绘送的,我肯定要好好珍惜啦。”“而且这个东西好像真的很灵诶。”
“前阵子,我在涩谷和新宿处理一些事,过程都很惊险,但是最终都有惊无险了。”
“可能是这个祈福御守的功劳?”
五条悟拿起手机,晃了两下,金色的水琴铃也跟着晃了两下。“是的,母亲说浅草寺的水琴铃很灵验的。”春绘看着那个铃铛,继续说:“不过,这个御守是我年初时求的,现在应该快过期了,悟如果喜欢的话,不如……”“春绘想出去走走吗?"五条悟问她。
春绘:“还好啦,其实是想和悟出门走走。”不是“想走走”,而是“想和五条悟一起走走”。她最需要的永远是五条悟,然后才是其他。“春绘要和我一起去浅草寺吗?”
“好耶!”
有时,春绘也会想,这么无底线地依赖五条悟,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但她无论推演过多少次,都没办法推出离开五条悟之后,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她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能赌上仅剩的自尊和底线,来换取接近他的机会。
万幸的是,她暂时没有赌输。
十二月的东京,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也是她留在五条悟身边之后的第一场雪。春绘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冰冷的触感在温热的掌心中融化。她知道,那片雪花就像是她曾经冰冷的心,被男人掌心的温度慢慢捂热。五条悟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开始复苏,她的血液开始流动。重新流动的血液,将氧气输送到她的全身。像冬去春来,像候鸟回迁,
她的生命,也从那一刻开始,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IF源春绘/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