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随后把尸身扔到了马车上,带去空旷的地方匆匆埋掉,直到管家来报,说一切都弄妥,宋氏提着的心才放下。
刘妈道:“老夫人,这下不用担心了。”
宋氏轻叹,“希望慎儿早点清醒过来。”
刘妈:“夫人放心,王爷很快便会痊愈的。”醒来后的薛慎见没了姜芙,大吼大叫,一通砸,最后只着亵衣跑了出去。小八去追,慢了一步,他先出了府。
须臾,天色突变,下起了大雨。
薛慎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数次跌倒又爬起,刚刚长好的伤口再度裂开,白色亵衣上都是血渍。
雨滴落到他身上,血渍散开,像是在胸口看出一朵嗜血花。他顾不得疼,逢人便问:“见到我的芙儿了吗,见到我的芙儿了吗?”他的样子比鬼还难看,吓得路人纷纷退避,“没,没见到。”薛慎又抓住一个人,“见到我的芙儿了吗?”那人喊了声:“疯子。"挣脱开跑远了。
前面有个女子着一身粉裙,正在慢慢走着,薛慎眼眸亮起,“芙儿。”他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过女子,“芙儿。”“谁是芙儿,你有病呀。”女子尖叫出声,“救命啊,救命啊。”“周郎,救我。”
那个叫周郎的男子快步跑了过来,对着薛慎一通乱踢,“敢调戏我娘子,不想活了,打死你,打死你。”
薛慎蜷缩在地上,任男子踢打,口中不停地念着,“芙儿,芙儿,你在哪?你在哪?”
“出来,好不好?”
直到小八赶过来,男子才停住。
薛慎抓住小八的衣摆,“芙儿在哪,带我去见他。”小八扶起薛慎,“好,属下带你去。”
那是一座新坟,周围都是杂草,坟头不高,薛慎跪在坟前,声嘶力竭,“芙儿,芙儿……”
小八知晓劝说无用,便也没再劝,站一旁守着。薛慎徒手刨坑,“芙儿,你出来,出来,我带你回家,乖,跟我回家。”半晌后,十根手指上都溢出血渍,薛慎还在抓着,小八看不下去,制止,“主子,王妃她走了。”
“不,芙儿没走,她没走。”
“她走了。”小八道,“求您让王妃走吧。”“我说了,她没死。"薛慎一把推开小八,“滚。”小八:“可王妃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幻想无情被戳穿,薛慎清醒了过来,踉跄跌坐在坟墓前,“芙儿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离开我的。”
“芙儿,芙儿,你出来,出来!”
薛慎再次抓刨,直到喷出一口血才停下,身子一个趣趄倒了下去,满脸都是泥土。
“芙儿,你好狠的心。”
清醒后的薛慎日日都是满身伤痕,有被别人打伤的,有自伤的,宋氏每次看到都心疼不已。
“儿呀,你这样母亲真的很难过。”
薛慎冷声道:“母亲还有其他话要讲吗,没有的话,我还有是要去做。”“你现下连话都不愿同母亲讲了吗?"宋氏问。“儿说了,是有公务。"薛慎道。
“公务公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宋氏道,“你是不是又要去姜芙?她都死了一年了,你为何就是放不下她!”
薛慎:“芙儿没死。”
“那具尸身你也看到了,怎么会没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我现在就非常清醒。”
“不,你一点都不清醒,你如是清醒,便不会把妙儿赶出来,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
“我的妻子只有芙儿。”
“好,不要正妻,妾室也可,你今夜便把妙儿收了。”薛慎:“我只有芙儿一个妻子。”
宋氏…”
一年来,他们数次争吵,但都无果,宋氏扶额,“你是想气死我。”薛慎站起身,“儿还有事。”
言罢,走了出去。
宋氏还同之前一样,鬼哭狼嚎个不停,薛慎未曾停留,径直出了府,驾马去了郊外。
他想姜芙了,想立刻看到她。
坟墓比第一次看到的要好很多,周围没了杂草,种着一片的牡丹花,风吹来,香气四溢。
薛慎坐在坟墓前,温声道:“芙儿,想我了吗?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
“你看,牡丹花都开了,喜欢吗?”
说了没两句,他掩唇一阵咳,掌心里似乎有什么,他低头去看,是血。一年来每次咳后都是如此,太医说了,他这是心结,要好生疗养才行,可没了芙儿,他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死了也好,这样他便可以去见芙儿了。似乎,前几日来还是春日,眨眼到了秋日,再定睛去看,已经到了冬日。薛慎每次来都是穿的同一件衣衫,芙儿说过,他穿这件最好看,她喜欢,那他便一直穿给他看。
小八冻得牙齿打颤,欲把挂在臂弯中的氅衣给薛慎披上,被他制止,“芙儿不喜欢我穿氅衣,这样便好。”
小八:“下雪了,王爷会冻坏的。”
薛慎不在意道:“冻坏了又如何。”
“王妃也不希望王爷如此。"小八劝说,“还是穿上吧。”薛慎摆手,最后也没穿,就那样在雪里跪了几个时辰,天明到天黑,一年又一年。
这是宋氏提议给薛慎纳妾的第三年,可他还是那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