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道,“民女这三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民女以茶代酒,敬王爷。"她端起茶盏,“愿我们日后再无交集。”这茶,薛慎不想喝,也不愿喝。
“王爷不喝吗?"姜芙饮完问道。
薛慎苦涩一笑,声音悲戚,“可是芙儿,我不想同你陌路。”他想同她再续前缘。
“民女言尽于此,王爷要如何,民女不管。"“姜芙定定道,“但从今日起,民女不会再见王爷。”
薛慎…”
杀人诛心,薛慎的心沉入到了谷底中。
比起那三年,眼前的话语才更伤人,他的芙儿,真的不要他了。可他不能放手。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薛慎压下心酸,“是江宸?”“那是民女的私事,不予告知旁人。"姜芙冷声道。“我不是旁人,我是你夫君。”
“咱们已经和离了。”
“我没签字,不算数。"薛慎道,“芙儿,我没同意,你便还是我的妻。”“芙儿,重新回到我身边吧。“他红着眸子道,“我定会用命去爱护你。”“回到你身边?"姜芙轻嗤,“那你的妙儿要如何?那些名门贵女又要如何?“我同苏妙儿无关,当初之所以把她带回,也只是因为她同一桩旧案有关。"薛慎解释道,“还有那些画像,也皆是照你所画,画中女子根本不存在,至于我做这些,皆因一一”
姜芙打断他,“因为什么,民女不想知,王爷也不必告知。”“不,你要知晓。"薛慎握住姜芙的手,“我做那些也是为了保护你,芙儿,这些年,最想害你的便是江宸。”
“表哥?“姜芙只当他失心疯了,“表哥带我极好,怎么会害我?”“他那般做是在利用你。"薛慎道,“芙儿,你那年落水,至今记忆尚未恢复,你可知是谁打翻的船只?”
“是,江宸,是他害你落水的,目的是为了要你的玉佩。”“你信我。”
姜芙怎么可能凭他三言两语便信,蹙眉道:“没有证据的事请王爷甚言。”“谁说没有证据。"薛慎道,“那只玉佩便是证据。”“玉佩在哪?”
“江宸手中。”
薛慎语重心长道:“玉佩不单是玉佩,它同一桩命案有关。”越说越离谱,姜芙完全不信,“王爷故事编的不错,但哄骗民女还不够。”“芙儿,我为何要哄骗你,那是事实。"薛慎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我对你天地可鉴。”
姜芙不想再听,强行把手抽出,站起身,“王爷自己吃吧。”她转身欲走,被薛慎拦住,一个拉扯,她跌进了薛慎怀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薛慎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上来。
下一瞬,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姜芙打在了薛慎左脸上,“薛慎,别欺人太甚。”“芙儿我一一”薛慎欲解释,被姜芙猛力推开。她道:“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我,你若再敢欺我,我不介意鱼死网破。”“我疼爱你都来不及,又岂会伤你。"薛慎求她,“芙儿,我真没有。”饶是他那般讲,姜芙还是不为所动,片刻都未曾停留,转身出了雅间。薛慎看着她消息在楼梯尽头,又看着她在街上同江宸闲话,又看着她上了江辰的马车。
三年前他便知,即便他讲出真相她也不会信,是以,他才一直瞒着。今日是他唐突了,应该继续瞒下去的。
他说的,情愿死,也不想让她愧疚难过。
小八小九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成一声叹息,真是作孽了。薛慎来此不止是为了寻姜芙,还同那件旧案有关,以前是寻找证据,现下是消灭证据。
小九问道:“主子真要如此吗?”
这可是他们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才寻到的证据,只此一份,就这样毁了,日后怕是再也难寻。
“是。"薛慎沉声道,“都毁了。”
“可若都毁了,日后王妃问起,主子要如何辩解?"小八道,“不若留着些。“本王说了一个不留。"薛慎道。
地狱他一个人去便好,他不想她也难过。
小九边烧边低语,“主子为了王妃命都可以不要,王妃呢,整日和那个坏蛋进进出出,如今还把唯一的证据给烧了,日后对峙起来,主子也没了胜算,王妃更是不会知道真相,主子当真不悔吗?”薛慎:“不悔。”
“可这些明明都是王妃做一一”
“小九,闭嘴。"薛慎厉色道,“把你刚刚那些话咽到肚子里,此事同王妃无半分干系。”
小九抿抿唇,“是,同王妃无关。”
有没有干系,老天自是知晓。
姜芙从那日回来后,连着几日梦魇,梦里她看到了刀光剑影,还听到了哭泣声。
一个个人影在她面前倒下。
他们挥舞着手,问她为何如此?
每次姜芙梦到这里便会惊醒,之后再无睡意。婉儿担忧她,给她抓了汤药,江宸来寻她,看到姜芙正在服食汤药,随口问道:“阿芙身子不适?”
姜芙:“头有些痛。”
“找大夫看了吗?”
“嗯,找过了。”
婉儿一旁低语,“小姐这几日一直在梦魇。”江宸担忧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可以告诉愚兄。”姜芙放下汤碗,又含住一颗蜜饯,这才开口讲话,“表哥,阿芙有一事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