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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心跳加速,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里掠过齐福说的尸检结果——无外伤、不是中毒、也不是猝死,警方证实没有第三者闯入家中。
人死的蹊跷,尸体还丢了。
这尸体不对,一定还有什么秘密!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竖着耳朵想听听看,有没有车子离开的声音,那人受伤了总要去医院包扎吧。
结果一直没等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朦胧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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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房间没亮灯,但里面的人一直没睡,似乎在等人。
约莫一个小时候后,窗帘微动。
白穆拉开窗帘放了人进来,那是个长得极美的男人,眉间一点红心,显得更加妖娆瑰丽。
男人表情似乎是很不高兴,细看才发现是衣衫粘上了泥土和草叶。
他像往常一样,在白穆面前脱下身上的衣服,那衣服落地后,内里的躯体竟然是一副繁复精美的纸货。
白穆摸着下巴,贪婪地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作品,男人冰肌玉骨,体型修长流畅,从剪裁到制作皆是他亲力亲为,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忽然,他蹙起了眉,这具美丽的躯体胸前被划了个口子,看样子是刀具一类伤的。
应该是把短刀,刀宽两指,刀子不长,刀刃锋利无比。
纸人胸前的破口非常整齐。
白穆的手抚摸上胸前的那个破口:“坏了,就不漂亮了,白芷!”
白芷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主人,似乎不解。
白穆面上浅笑着,手却就着那个破口捅了进去,然后掏出一颗纸扎的心脏,那东西在手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看起来和人的心脏一模一样。
“既然你已经暴露了,不如就毁了算了。”
白芷伸手拽住了白穆的袖子,眼里满是哀求:“主人不是最喜欢我吗?求你留下我。”
白穆眼里流露出不舍,可那颗心脏瞬间在他手里化成灰烬,白芷也随着灰烬渐渐成为粉末。
既然今晚已经打草惊蛇了,之后就得更加谨慎了,否则二叔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偷听的女人和齐家人一起来的,倒是不好下手了。
不过他也不怕她,说出来也未必会有人信,毕竟没有证据说事,不是吗?
*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瑶被一阵狗叫声吵醒,出门洗漱的时候,有个高大身影出了院子,往停车场去了。
那人带着一条黑狗上了车,一声轰鸣后,车子出了院子。
山里的清晨,雾气很大,阿瑶又刚朦胧睡醒,等她追上去的时候,只看到一截硬朗的下颌线,但是他脚上的军靴她认得,是201的那双军靴。
昨晚的事太过诡异,自己那一刀扎在哪里也没看清,如果伤势比较重的话,私下包扎处理确实不行。
难道是撑了一夜,要送人去医院?
阿瑶有心想追上去看看,但今天已经第三天了,医院那边可不等人。
等她回客厅的时候,齐福还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呼噜,阿瑶踹了他一脚:“起床,出发了。”
“谁呀,别吵。”齐福卷了卷被子,迷迷糊糊嘟囔一声,突然又半睁眼着看了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这么早就进山吗?”
齐福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起身去洗漱。
阿瑶脸色很差,墨镜都遮不住她的黑眼圈:“我们先去采买上山要用的物资,早点上山。”
两人到达最近的镇上时,炊烟袅袅,零散的早餐铺子上坐满了人。
青石板路上,一群红领巾正排着队过马路。
齐福要了两碗线面。
老板端过来时热气滚滚,汤色雪白,面条很细很细,上面撒着嫩绿的葱花,还有两只胖乎乎的虾仁。
阿瑶囫囵两口吃完,给喜婆婆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老太太高兴的声音:“丫头,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阿瑶的眼睛瞬间涌上酸涩,她低头踢了脚路边的碎石子,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没事,就是问问你好不好,在医院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在医院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倒是丫头你在外要注意安全,山上冷要注意保暖啊。”
阿瑶轻轻“嗯”了声。
电话那边喜婆婆又说:“也不知道家里那株山茶花怎么样了,我这住院了你也不在家,还有养的那群鸡也没人喂,还有……”
在老太太一声一声的唠叨里,阿瑶觉得昨晚冷掉的身子忽然就暖和了,她一会应和几句,一会儿劝老太太几句。
齐福招呼她去买东西时,阿瑶挂了电话。
两人去了一家户外店,这边离云岭近,经常有徒步的游客,所以户外的东西还算齐全,自锁器、安全绳、帐篷、防潮垫、睡袋等一应东西全被备齐了。
车子终于从钩子坡进山。
齐福的小面包熄火两次之后,终于一路平顺没再出岔子。
阿瑶的鼻子就是活地图,每到一个路口,就是简单的一句“左拐”或者“右拐”的口令,她利落地操控齐福赶路。
很快备战路走到了头,只能上山道了。
泥土路并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