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放心,我们主要目的是救出公主,绝不愿节外生枝,我们比你更怕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
“在何处汇合?”赵荣问了一句。
拓跋说了一个离城不远的地点。
赵荣没有异议,直接起身就走。
拓跋走到窗边,居高临下望着赵荣的身影消失,才转身离去,还特意安排人在暗处盯着,防止有人跟踪。
他回到落脚点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关心赵母,“赵老夫人怎么样了?”
“这老太婆挺识趣,刚醒来的时候闹了一阵,确定我们不会杀她后就没闹了。”下属忍俊不禁的回答道。
“是个识时务的。”拓跋走进关押赵母的房间,看着被捆住手脚的赵母说道:“老夫人,我刚刚已经跟你儿子见过面了,他会救你,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荣儿肯定不会不管我。”赵母喃喃自语,接着又挣扎着说道:“早上起来后都还没吃东西,我有些饿得慌,还有身上的绳子也快把我这老骨头勒散架了。”
“行,既然你配合,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拓跋点点头,上前替赵母解开绳索,“我去让人准备点吃的。”
“要软和点的哈,硬了我老婆子嚼不动。”赵母一边活动着被捆得有些发僵的手脚,一边对拓跋嘱咐道。
拓跋闻言,觉得这老太婆也挺有意思的,怪不得能培养出赵荣那么出色的儿子,“好,保证软和不硌牙。”
话音落下就转身离去。
眼看着门关上,赵母脸上的表情逐渐发生变化,眼中蓄满泪水,捂着嘴压抑的低声哭了起来,身体缓缓趴在地上用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地面。
“我的儿呐,呜呜呜,你怎么就那么蠢,那么愚孝,娘吃过苦,也享过福,这辈子够了,都已经没有几年活头了,你还要搭上前程来救我。”
哭泣一番后,她目光落在了先前醒来后在挣扎中打碎的花瓶碎片上。
爬过去捡起一块碎片,声音颤抖的说道:“娘不能害了你,不能啊。”
咬牙对着手腕割了下去,过程中痛得吸凉气,但却也强忍着不出声。
等一名下属给赵母送餐食时,推开门后却发现对方早已倒在血泊中。
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呼吸。
“该死!”下属丢了手里的餐食上前去确认情况,确定赵母是真的死了后才去向拓跋汇报,“不好了将军!”
片刻之后,拓跋站在房间里看着血泊中赵母的尸体脸色阴沉得铁青。
他们居然被这老太婆给骗了。
真没想到一把年纪还如此刚硬。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她有一个好儿子,赵荣也有一个好母亲。”
“将军,怎么办,赵母死了还怎么跟赵荣交易换人?”下属担忧道。
拓跋黑着脸说道:“赵荣还不知道赵母已死,事到如今只能按原计划行事,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给赵母清理干净,身上要见不到血迹。”
“是,将军。”
黄昏关城门之前,赵荣带着一名身材清瘦的下属来到北镇抚司大牢。
“哟,赵大人来了,今儿个又是要提审谁?”牢头殷勤的上前迎接。
赵荣面无表情说道:“把关押乌兰的牢房钥匙给我,不用跟过来。”
“是。”牢头立刻毫不迟疑的交上钥匙,在原地弯着腰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一直等赵荣走远后才起身。
赵荣来到关押乌兰的牢房前。
作为一国公主,乌兰在裴少卿那里吃尽苦头,但在北镇抚司大牢却没遭到过暴力对待,只是因关押多日后披头散发的,看起来有些狼狈而已。
乌兰隔着牢门看向赵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话音落下,毫无惧色的起身,抖了抖衣袖,一脸坦然的准备去赴死。
赵荣沉默着打开牢房的门。
他没进去,但他身后的下属走了进去,直接就开始解腰带、脱衣服。
“你想干什么?”乌兰见状霎时又惊又怒,还以为对方是要侵犯自己。
这可是裴少卿都没干过的事。
但下一秒她又愣住了,因为面前宽衣解带的靖安卫居然是一个女子。
赵荣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的人来救你了,跟她换衣服,和我走。”
乌兰毫不迟疑的立刻照办。
倒不是因为怕死。
是因为活着才能找裴少卿算账。
两个人很快换完了衣服,乌兰低着头跟在赵荣身后向大牢外面走去。
“赵大人慢走,恭送大人。”
牢头一路把赵荣送出门,注意力都在赵荣身上的他没察觉任何不妥。
赵荣骑马带着乌兰出了城。
来到跟拓跋约定好的地方。
“拓跋!”隔着很远,乌兰公主就认出了来营救自己的人,脱口而出。
拓跋也激动的回应,“殿下!”
赵荣勒马驻足,一把掐住了乌兰的脖子,冷冷的问拓跋,“我娘呢?”
乌兰被封了丹田,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被扼住脖子后呼吸困难,脸上血色迅速退却,胸脯不断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