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她自己先蹙了蹙眉,似是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妥之处。
公主眸光一凛,玉漏立即会意,福了福身便往厢房方向去。没过多久,玉漏匆匆折返,低声道:"房里没人。"崔平章听得一激灵,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该不会……“闭嘴。"宜宁公主面色一寒。
玉漏垂首跪下,“奴婢办事不力,甘愿领罚。”“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宜宁公主沉声道,“立刻带几名身手好的侍卫,分头去找,切记别惊动外人。山上山下都仔细搜查,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玉漏领命而去。
空气仿佛随之凝滞,四下沉寂。
宜宁公主沉吟片刻,看向姚韫知,道:“你若执意要回去,我们便陪你一同回去。有我们在这儿,料张暨则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姚韫知望着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夜色已深,一行人披着夜露,朝张家院落的方向折返。行至半途,前方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暨则神色匆匆,快步迎面而来。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姚韫知身上,过了须臾,又扫过她身边的宜宁公主与驸马几人,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眼底沉起一层阴色,“韫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韫知迎着他的视线,强自镇定,语调却不自觉有些绷紧,“殿下和驸马得知允承失踪,担心出事,特意前来相助寻人。”张暨则闻言,朝宜宁公主和崔平章拱手道:“多谢。”这一声“多谢“说得并不诚心。
并不像是感激,反而充满戒备。
宜宁公主神情淡然,轻轻一笑道:“张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允承是韫知的夫婿,她的事,自然也就是本宫的事。”
张暨则眉头微动,像是还想追问什么,但宜宁公主先一步望向姚韫知,关切询问道:“韫知,允承是何时不见的?”这话由宜宁公主说出口,虽也是询问的口气,声音却是十分温柔和缓。换作张暨则来问,姚韫知只怕会紧张到露出什么破绽。姚韫知轻轻吸了口气,小声道:“我也不清楚。昨夜我离开时,允承还在屋里……”
“离开?"张暨则忽然开口,打断了姚韫知未说完的话。姚韫知嘴唇翕动,还没来得及出声解释,宜宁公主便一脸懊悔接口道:“此事也是本宫不好,是本宫唤韫知到本宫那里去下棋的。原是想着消磨光阴,却没想到允承会在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殿下言重了,任谁也想不到这好好的,允承会平白无故消失不见。”张暨则这般说着,眉间的阴云却是久久未散。须臾,他微微抬起眼眼,越过众人,目光落在那立于末尾的青年身上。任九思负手而立,眉目温顺如旧,看不出半点异样,像是一个与这场风波毫无关联的看客。
张暨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中逐渐聚起几分说不清的冷意。任九思发觉张暨则正在看自己,迎着那道目光,语气依旧恭敬,唇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张大人这般看着小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同小人说?张暨则眉头紧锁,正欲开口,却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即近。甫一回头,便见来人跌跌撞撞奔入众人眼前,正是张府的小厮。他脸色煞白,满头是汗,双膝几乎软倒跪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找……找着了!”
崔平章沉声喝道:“把话说清楚,什么找到了?”小厮喉头动了两下,才艰难咽下口水,“公、公子……找到了。”闻言,所有人神情皆是一紧。
“公子现在在何处?“张暨则问。
“在……“小厮身子一抖,低头不敢看人,“在山崖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