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片混乱不堪,森夏铃音低下头,喃喃道:“因为我已经尝试过了。”然后,搞砸了。
总不能在同一个位置摔倒两次吧?
“列夫的接球直到现在也不像样子,每天也会被夜久骂。可每当这个时候,列夫朝你要鼓励的话语时,铃音不也是发自内心的认为,他会成功才会说出,下次灰羽君一定会成功的,加油。'的这种话吗。”………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灰羽君和我是不一样的。”
【这很简单的,想做就去做了啊!]
森夏铃音紧紧闭上眼,手掌无意识地攥紧。她没有那么坚强勇敢啊!
如果再次失败的话……
用力到颤抖的手背,被少年干燥发热的掌心盖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拨开她用力收拢的手指,就像他一点点走进她紧绷惶恐的内心,温柔却不容抗拒,阻止了她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
因为用力掌心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痕迹。
“还记得我们见面的那天吗?”
黑尾铁朗的指腹轻抚上面的痕迹,抬眸,金棕色的眼中有流光划过,专注又认真地凝视她。
“当时,我说过,“与其因为这些一直犹豫错过,不如放手去做,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人受伤,世界更不会因此毁灭。”“人生的容错率比你想得还要大。”
“然后,铃音加入了排球部成为了经理。直到现在为止,那些令你恐惧,束缚住你的事情没有发生。”
“所以你看啊,人生是不会轻易完蛋的。”吧嗒。
晶莹的水珠掉落在她的掌心中,黑尾铁朗垂下眼,用指腹轻轻擦去了那一滴泪水。
森夏铃音连忙抬起头,抿紧唇瓣,向上、向左右转动眼眸,快速眨动眼睛,将眼里滚热的泪意咽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
“谢谢你,黑尾学长。”
少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哭腔,但黑尾铁朗却好似没有察觉到这件事一样,扬起嘴角:“不客气~”
“先别把手收回去,给~”
黑尾铁朗一直紧握的手悬在森夏铃音摊开的手掌上空,就像魔法一样,他的手指张开的瞬间,包裹在镭射纸里的糖果如星星一样坠落。“打起精神来。”
森夏铃音愣愣看着手里如繁星一样闪烁的糖果。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缓缓收拢手指,将糖果攥紧在手心里。她呼出一口气,情绪也随之渐渐平稳下来,只是眼眶依旧是红红的。“我完全没想过还会有面临这个问题的一天。”说出第一个字后,之后的话就顺畅的从口中流出。“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参演过一个商场举办的演出。那个时候,我也面临了参加不参加的问题,当时……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鼓励了我,我真的很开心,所以回去之后就下定决心参加演出了。”“但是……“森夏铃音顿了下,继续说,“轮到我上台表演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
她现在还记得,她穿着妈妈新给她买的裙子,长发经由爸爸的精心搭理垂落在身后。
年幼的她站到了对她而将过于大的舞台上,心中怀揣着对未知的不安于憧憬,她握紧话筒,张开嘴的瞬间一一
啪。
像是梦醒时的声音。
头顶的一排灯光一同灭掉,只剩下唯一的聚光灯,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上,带着残忍的关注。
音乐没有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台下的骚动和闲言碎语。“什么情况?”
“为什么还不唱啊。”
“是什么特别演出吗?能不能快点啊,我还想快点看我家孩子上台呢。”她无措地站在台上,因为唯一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僵硬地不敢有任何动作,原本的笑容也像是黏在衣服上的米粒变得僵硬狼狈。“唱吧,就那么唱吧。”
身侧的后台传来负责人小声的提醒。
对了,她是上来唱歌的,要唱才行。
台下的黑暗中一双双目光犹如鬼魅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的手掌心里渗出汗水,为了不让话筒从手里滑落,她用力的用双手握紧,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因为紧张而过于急促不成调的声音。“噗!”
不知道是谁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啊?”
“这孩子难道是上台来表演搞笑的吗?”
“不行的话就下去吧,别耽误下一个了。”森夏铃音站在原地,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无错地张合嘴巴,越是想努力唱好,却越是只能发出这样滑稽的声音。滚烫的热意模糊了她的视野。
“唱啊!”
后台的人像是气急了,气音都带了一丝愠怒:“不就是没有伴奏吗,又不影响什么!”
她大口喘着气,眼里只剩下一双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剧烈的耳鸣伴随着窒息感袭来。
那些眼睛将她团团围住,一张张嘴巴在黑暗中显现,异口同声道。一一唱啊!
吧嗒。
话筒掉落在舞台上。
豆大的水滴随之滴落,森夏铃音已经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汗水了,她像是溺水的人,捂住脖子大口喘气,渴望得到一口新鲜的空气。在黑暗吞噬掉意识之前,她听到的是家人焦急担忧的声音。再次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