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不度听到凉雾与楚留香一起看过这些春宫图,下意识捏了捏书角。幽微的情绪来得突兀,去得更迅速。
将这些书重新放入布袋中,还把它顺手塞回边柜底部。“哒一一”
柜门被关上。
柳不度平复了波澜微动的心。
他就事论事,“楚留香说得没错,至今确实没有传出类似故事。即便存在一幅藏着心法的春宫图,那也是不对外传的秘密。”“反正不在这堆书里。”
凉雾说着,忽而灵光一闪。
她扫了一眼变成遗作的《江南历险记》,又扫了一眼被关起来的春宫图,视线最后落到了柳不度身上。
柳不度突生一种离谱预感。
不,该不会像他想得那样吧?他绝不会同意这种事。凉雾微笑,“你刚刚损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我帮你找到新点子了。炎飙已死,虫二当立。”
虫二,风月无边是也。
柳不度更知这会提到的风月无边,恰是春宫图那种不着寸缕的美色。“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黄巾军起义的口号是该这样化用的吗?”“为何不可?”
凉雾说,“春宫藏着武功心法,这种事从前未有,我来开创先河。某种程度也是揭竿而起,改一改江湖规则。”
“不过,我有一处硬伤,我画图不行。”
凉雾头脑清醒,有自知之明。她能画两笔,也仅限于简笔卡通,对于工笔水墨不擅长。
想要完成藏功于图,必要有一位可靠的画师助手。“我……”
凉雾正想请柳不度推举可靠的画师,就被他的动作给打断了。柳不度之前克制了两次没有出手。
此时终是没忍住,手掌一翻抖落藏于袖中的纸折甲虫。略带寒意的内力包裹了纸甲虫,把它快速怼到凉雾的脑门上。似一块冰紧紧贴着她,给她过热的思维降降温。
凉雾发现柳不度的异动,却没有闪避。
她倒要瞧瞧对方能做什么,没料到会被冰一下脑门一一这手段真是幼稚。“你别太荒谬。”
柳不度隔着纸甲虫点了点凉雾额头。
“我绝不会与你结伙完成春宫图,就算它是藏着武功心法的那一款,也不行。”
柳不度严肃表态,收回手。
似乎收手收很果断,似乎没有一丝留恋。
凉雾取下纸甲虫,用脚趾思考也知道她不可能被这玩意吓到。“我也没叫你画,你推举一个可靠画师就行。如今春宫又不是禁书,朝中重臣也有画过的,我也看到丘陵书肆有售卖。”“俗话说,佛祖给你关了门就会给你再开一扇窗。冒险故事不能乱写,一不小心就会影射某个组织,春宫图藏秘也不行吗?”“不在一本里画完。每本夹带一张,搞一个系列连载,到我身亡再发出最后一本。只有集齐全套才能发现隐藏的武功,也不知是哪位幸运儿能第一个先发现。”
凉雾想得长远,却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有待解决。不是缺少画师,而是她还没能创造出这样一套适合入画的武功。柳不度想回怼的话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抓了一条,“佛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俗话了?”凉雾暗道确实不是佛祖说的,是上帝说的。“不要计较细枝末节。”“好,我不计较。”
柳不度说,“你放过佛祖吧。它没给你开窗户,是你想把房子直接炸了。”假设出版一套系列暗藏武功心法的春宫,等百年后武林发现这种秘密,可不就是炸了。
柳不度从没想过有人会向他提出如此荒唐的诉求。凉雾还说不叫他动笔,只要推荐画师就好。要是答应合伙了,他能叫旁人动笔吗?秘密多了一个人知道了,就有外泄的风险。
“此事不必再提。”
柳不度说得坚决,不能再深想,要是越想越觉得有趣怎么办?人不能除了习武就是在寻觅更高武道的路上,也要寻觅一二乐趣。比起炸了象征皇权的紫禁之巅,以这样的方式炸一炸江湖,着实更颇有一番意趣。
唯一的遗憾,等春宫全集完全出版时,他已经不在了,无法亲眼目睹江湖炸锅的盛况。
不!多一寸都不能想了。
不客气地说,他要是疯起来,必是要让整个江湖都害怕的。柳不度迅速起身,准备去拿桌上的《江南历险记》。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勾得他蠢蠢欲动的书房。“时间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明日再为远行云南做准备。”“等一下。”
凉雾放下手中把玩的纸甲虫。
微微倾身,用手指按住了书稿,“你还没拿钥匙。”她不再提特制版的春宫。不是放弃构想,而是静静蛰伏。等创出了合适的功法,才到万事俱备的那一天。彼时再谈如何借一缕东风。从抽屉取出钥匙,特意绕过书桌走到柳不度身侧,把钥匙稳稳地放到《江南历险记》上。
“夜深了,你别撬锁走窗户,用钥匙开客房的正门。蜡烛与打火石在进门的柜子上。”
凉雾轻轻拍了拍书稿封页,又拂去上面不存在的浮灰。仿佛语重心长地说,“循规蹈矩的好习惯,始于开门这种小事,对吧?”柳不度听得懂,这话不是说开门,而是在笑他的墨守成规。“不错,走正门确实是好习惯。晚安。”
他若无其事地说完,拿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