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看了看,蹭她的小腿。时岁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天突然黑下来,乌云沉沉。时岁看了眼天空,继续呆呆地看着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
平安喵喵叫唤起来,大概是饿了,它不停蹭着她的手。时岁便机械地起身,走到晏听礼平常处理小鱼的地方,做猫饭。这里他还留了很多鱼,足够平安十几天的量。手伸进水里,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时岁反应过来什么,看到倒刺陷进去,已经肿起来的手指。
她皱了下眉,游离地要回小屋里找针,将刺挑出来。但经过水池边,又被装着鱼的桶绊倒。
不过还好,没跌疼。
旁边是菜地,土地被晏听礼挖得松软。
时岁安静地撑臂起来。
空茫的视线凝在地上,被暴雨打得歪歪倒倒的菜苗上。最后一排的番茄,成片倒下,看起来没有了任何生机。时岁盯着看了会。
感觉有什么从眼眶掉下,她尝到又咸又苦的滋味。这一刻,一直压抑着的崩溃情绪突然泄洪。时岁终于再也忍不住。
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后悔了。
为什么要带晏听礼来这里。
他们就应该很果断,很干脆地分开。
不该有任何牵扯。
轰隆隆,雷声闷响。
豆大的雨珠落下。
直到时岁被人从身后拉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她对上晏听礼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将她拉回小屋里。
冷着脸用毛巾擦她身上的雨水和泥士:“你在干什么?”时岁脑子到现在还是懵的,泪水干在脸上,傻了一样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还看不到你这疯子样。"他嫌弃地看她,指腹却放轻擦在她眼角,“哭什么?”
时岁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崩溃的情绪。“我手疼。"她慢吞吞把手指给他看,“还摔了一跤。”“我们的菜还死了。”
晏听礼给她擦脸:“死了再种就是了。”
又捧起她手,看到肿起来的指尖,他拧眉,将她抱着去房间,蹲下来拿针给她处理。
“所以"时岁失神地看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司机说晚上有雷暴雨,"晏听礼专注地看她的手指,“你会害怕。”“明天我送你回杭市,再从那飞回京市。”时岁轻吸鼻子。
“而且,“晏听礼神情古怪,还有些冰冷。“嗯?”
“我感觉很不好。”
时岁一愣。
但伴随着她指尖刺痛,他用力一挤。
时岁“嘶”一声。
晏听礼低下头,含住她手指,温热的触感缓解了疼痛。含弄了会,他才吐掉。
她错愕地看他动作,眼睫轻颤。
“这次走,我感觉很不舒服。”
看她满身狼藉,晏听礼为这种不舒服找到了原因。“算了。“他啧声,“开学你别在这等我了,我提前过来等你,再一起回去。这晚的暴风雨后,次日是个大晴天。
两人走前,晏听礼把最后一排番茄重新栽了一遍。“还没死透。"他漫不经心,“万一还有救呢。”“岁岁。”
黎茵看着从回来,就总是沉默寡言的女儿,“最近是怎么了?”她怀疑是即将出国在即,女儿没独自去这么远过,便有些忧心地说:“不行就别去了吧?在国内读读也挺好的。”
时岁缓缓抬起眼睫看母亲担心的脸。
有那么瞬间。
她脑中浮现晏听礼的脸,竞然真有一丝丝的动摇。但下一秒。
她便用力摇晃脑袋,闭上眼。
疯了吗。
为了逃离他,你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为了一点好就忘记所有从前的所有为难和痛苦。是不是想去挖野菜?
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一点小小能量,能让晏听礼做出改变。你想让爸爸妈妈因为你被看不起吗?
在脑中把自己骂了个遍,时岁才好受了一些。她轻轻摇头,坚定地和黎茵说:“我要去的。”黎茵不舍地揉揉她脑袋,叹气道:“也是,年轻的时候要多闯闯。岁岁你去吧,爸爸妈妈支持你。”
“对,多看看世界,"时跃在旁边笑呵呵地说,“在英国想看什么玩什么,就去,钱不够就问爸爸要。”
同样,连父母,所知道的都是她要去英国的消息。时岁鼻尖泛酸,看着他们点头。
她哽咽出声:“我会想你们的。”
“爸爸妈妈得空,也会去看你的。"时跃笑着说,“还有,你放假肯定也要回来啊。”
时岁茫然,连她不知道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接下来的时间,几乎快得要抓不住。
时岁在最后几天,独自又回了趟小镇。
她将平安寄养在从小就对她很好的赵奶奶家,奶奶有个孙女,喜欢平安喜欢得不行,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她:“岁岁姐姐,我能一直养平安吗?”时岁轻轻摇头,哑声道:“会有个哥哥来接它的。”平安对着她喵喵叫。
时岁不敢再看,红着眼睛转身跑出去。
回到小院,这里的陈设一切如旧。
时岁注意到,晏听礼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