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他肯定不信啊。
月思朝只得硬着头皮伸出手去,试着把他手中的东西都拿回来。
“不是,这些都不是送你的,我拿错了。”
……拿错了?
慕昭垂眸盯着她。
他忽然发现,比起她送这种情趣衣物调戏他,更令他生气的居然是她说她拿错了。
“你不送给我,那你想送谁?”他蹙起眉,“之前那个与你深夜府前叙话的男子吗?”
“……当然也不是他。”她急于从他手中把东西拿回来,只道,“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自然是要送给我未来夫君。”
又来了。
慕昭拿着那些衣物,纹丝未动。
他刚否了她爹纳她为妾的提议,她便在这儿暗示他,娶她做夫人。
她是在拿她自己当筹码吗?
她总是这样。
不言勾引,却处处勾引。
且不说他俩目前八字没一撇,就算有一撇,那另一捺还挂着个不知是何人的深夜约谈男子,她甚至不想同他解释一句。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他这样出众,绝对是她的首选。
可他若是不收,她是不是会拿这些东西,去和别的男人谈条件?
……她究竟知不知道何为一心一意?
……她究竟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和他一般有原则?
早知他回京会摊上这么个色胆包天的女人,他还不如烂在关外算了。
为了拯救一个在失足边缘徘徊的灵魂,他沉下脸色,抿住唇,撇开她的手。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月思朝诧异抬眸,看向他,继而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你真要?”
“为什么不要?不是你说买给我的谢礼吗?”慕昭飞快把这些东西塞回檀木盒,而后目含警告地瞥她一眼,“你若记得你还是个姑娘,就别再送旁的男人。”
“而且下不为例。”
……怎么总感觉他已经说过很多回下不为例了。
吃一堑长一智,她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盲买礼物。
月思朝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目送他拎着木盒,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仿佛生怕她反悔。
*
翌日,月思朝往书画铺子去的时候,却不曾见到季述。
一问才知,他这些日子去了西南,并不在京中。
难怪昨日连慕昭都听说了她被罚跪在府前一事,而季述却不曾来问她一句。
他以前可很是关心她的,连她的棉布衣裳磨破了袖口都看得见,更别提还有很多事……
“朝朝。”
一声轻唤拉回连她的回忆。
月思朝抛开那些杂念,回首见来人正是林凝雾。
她拿出答应交予她的稿件,她不曾通读便塞入了袖中,唇边扬起一抹浅笑,附耳对月思朝轻声道:“昨日之事我可都听说了,武安侯英雄救美,不知美人心中如何想?”
“是否感激涕零,愿以身相许?”
月思朝严肃打断她道:“凝雾,别乱讲,我很感激他,但这种事情一码归一码。”
林凝雾讶然:“可他都抱你了哎!你要知晓他那个目中无人的模样……他素来是碰都不愿碰别人的,更遑论抱了。”
“他待你真的很与众不同。”
“……他本来只是扶我一把,是我走不了路,这才迫不得已的。”她解释道。
说罢,月思朝便意识到了另一件可称之为糟糕的事。
她望向林凝雾晶亮的眸子,担忧道:“你都知道了,那怀宁郡主是不是也知道了?”
林凝雾语气中隐隐有些兴奋:“她自然知道了。”
“昨日她气得要命,回府便砸了几只上好的琉璃盏。”
说罢,她挠了挠脑袋,坦荡道:“实不相瞒,我不喜欢她,所以看她吃瘪,我就开心,你别介意。”
月思朝抿了抿唇。
“……那她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怀宁郡主当初既敢在皇后的赏花宴上设计庶妹,便知是个娇纵之人。
上回她便坏了她的计策,如今又经此一事,她八成会视自己为眼中钉。
“不会吧……”
林凝雾经她一说,沉思片刻,琢磨出几分不对来。
“我想到了……她的生辰宴今次要在宫中办,我听说,她连夜在帖子里加了你的名字。”
月思朝皱起眉:“……她邀我做什么?”
林凝雾眨眨眼道:“我本以为她是见慕昭对你青眼相加,想要拉拢你,好向你打听打听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依她的性子,任何让她不满意的人,她都会想方设法地解决掉。”
“……那我可以不去吗?”
“怕是不能。”她苦笑一下,“你不知道,小时候,她会在长辈面前又哭又闹,以此来达成目的,长大了,她手中有了些权力,便更肆无忌惮了。”
“你若是这么直接地驳了她的面子,今后的麻烦只怕会更源源不断。”
“……也没人管管吗?”
“没法子,皇后娘娘膝下没有女儿,几乎拿她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