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害怕。
最后五分钟,还没来。
聂骏晨不由得左顾右看,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女生似乎也有点坐立不安。两人对视的片刻苦笑,而后默契分开视线。被隔开的观众席上,聂骏晨的老师叹气:“还是沉不住。”这跟猴子被按在凳子上一样,真的是!
说着说着,他自己反倒生气了起来:“对手怎么还没来?用时间给我们施压吗?啧。”
最后这一声感叹词,属实塞满了嫌弃。
时间方面能动的手脚不算多,但压点儿到给人带来压力,算是一种吧。不过也得看这个人够不够格,像是名不见经传的女生这种,怕不是得弄巧成拙啊!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笑了出来。
没注意到身边同行的条纹polo衫人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稳操胜券。最后一分钟了,很快,看来确实赶不到了。聂骏晨老师见他抬手看表,也看了看自己的:“不是要迟到吧?”polo衫适时将表情调整出来不解:“不知道啊,这么严肃的比赛都迟到?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聂骏晨老师"唉。”
旁边还有人,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太好说什么坏话。“怎么还没来啊?”
“两个人都没到?”
“他俩是一个道场的,估计一起有事耽搁了吧?”“一个道场啊?这地方挺出息的。”
“也不至于俩人都迟到吧?”
“派人去找找。”
锤溶溶皱眉,她站在室内的主席台上,作为本次比赛的裁判长,加上又是自己支持的提议,于是也是此次三番棋的裁判。她视线下垂,扫了眼手表。
观众席上的polo衫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和动作,内心暗喜。看来成功了。
聂骏晨老师突然扭头看向外面。
“来了来了来了!”
“怎么这么晚?快点坐下!”
polo衫震惊:"怎……
好在把句子咬碎在了嘴里。
聂骏晨老师小声嘟囔:″盘外招。”
他知道自己学生的性格,看,聂骏晨现在已经被调动起来了情绪,心神都跟着这个陌生对手的动作走了。
从提前的等待到临近比赛的焦躁不安,此时见到人来了的松口气,浑然不觉这起伏给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
对有经验的对手来说,卡点到不算什么。
但他只是个12岁不到的孩子,性子又天然敏感,尚未学会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这实在是太容易被人抓漏子了!
聂骏晨老师决定之后休息的时候,去挖苦一番双蝉的老师。真不要脸。他想着。
双蝉在前,平辰潍在后,顶着十几人的目光注视,他俩淡定地从门口进来,走到了各自的位置,而后镇定坐好。
锤溶溶:“时间到。”
她提醒:“马上就开始了,参赛者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这是一场事关世青赛名额的三番棋,采用应氏规则,计点制。”双蝉向着聂骏晨颔首:“你好。”
聂骏晨惶恐:“你好你好你好!”
哇,好小的妹妹!
看到双蝉和平辰潍在最后一分钟及时赶到,守在这里的人也是震惊不已。怎么会……?
不是说还在梧桐厅那边吗?
慌忙跑出去打了个电话,结果那边的人说屋子里确实有两个孩子,现在也坐在那里呢,刚还举手询问怎么没有人过来,被他们用话术瞒了下来。连他们的老师也在问,不过假冒的裁判已经就位了,所以他们只以为是对手没到。
哈?那边还有两个孩子?
闹呢!
他们会分·身术不成?!
时间拉回到昨天晚上。
行岳当然知道临时通知是有问题的!
他这个人虽然觉得世界上大多数还是好人,心里却总会对陌生人持一份怀疑。
最关键的是他被坑过。
不止一次。
比赛找不到场地从而迟到这件事,他小时候参加比赛遇到过,有的赛事就是组织不力、很潦草,导致场地引导有误;再就是后来去国外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还不懂外语,领队又是个废物,来个盘外招随便一坑就是一场大败。
经验教训过于痛苦,导致行岳在场地方面宁愿多费点事,也不想因这些而出错。
特别是他注意到,被自己骂的那个人,负责的是赛事接待工作。虽然觉得这人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万一呢?而这次,不止他一人在战斗。
言魁是一个很阴险的人一一来自锤溶溶的评价。这个人从当年下棋的时候就是,锱铢必较,计算精度极高,为人处世较真且令人厌烦,后来吃了亏逐渐成长起来,于是就学会了将心思埋在皮囊下,装出来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后来长到了一米八六,大块头站在那里就吓人,后来开始健身,等退役的时候身板贼壮实。
这个时候,只要他不笑,高高在上地看着人,就油然而生一股骇人气势。当了主席后,这种变化越发明显了。
为什么想要发展女子围棋?
很简单,因为这能做出来成绩。
坦诚的话语来自一次围棋大会,他说得落落大方,于是大家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