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已经人去楼空。
缨徽还以为他早已离开幽州,不想竞又邂逅。她笑说:“郎君高义,竟是施恩不图报的,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萧垣笑了笑:“那日未曾想,娘子竞是这等来头。我一平头百姓,不敢跟都督府有牵扯,这才退了邸舍。我在广平坊赁了间屋舍,如娘子不嫌,可否赏光?”
缨徽略作忖度,觉得不妥,仰头看了街边茶肆:“这里的黄山毛尖还能入口,不如我请郎君喝几瓯清茶。”
大周民风开放,萧垣亦是洒脱之人,当即应是。堂倌端上青釉瓷瓯,萧垣抬袖屏退,亲自执了茶壶。几只瓷瓯摆开,烫壶、置茶、温杯、高冲、闻香,一整套流程下来,才摆出四瓯热气腾腾的茶水。
琥珀色的茶汤里,几片尖牙飘荡沉浮。
这样考究的泡茶,缨徽只在少时,她的嫡母云黍县主的房里见过。萧垣朝缨徽抬手,袍袖如水流泻,气度雍容,“娘子,你尝一尝,可是少时的滋味?”
缨徽瞠目。
他微笑:“韦妹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