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这位姑娘癸水数月不至，滑脉明显，依老朽多年来的经验看，姑娘腹中这胎，应该快两个月了。”
秦淮月和顾云凌皆是一愣。
“你说什么？！"杨恢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要不您再诊诊？”大夫笑着摇了摇头：“大人，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不可能诊错的，这位姑娘确确实实有了身孕。”
杨恢仍愣在原地，还是张元庆机灵，往大夫手里塞了十两银子，千恩万谢地把人送了出去。
杨恢瞪着秦淮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月儿，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缓缓瞥向站在一旁的顾云凌，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说：“月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这小子的吧？”
顾云凌没想到杨恢会误会他，连忙红着脸道：“伯父，您误会了，我和月儿没有一一”
还没等他说完，杨恢便一脚狠狠瑞在他腰上：“你这业畜！！无媒无聘，竟敢对我女儿做出这般猪狗不如之事！”
“阿父！！"秦淮月连忙站起来：“不是您想的那样一一”杨恢更加怒不可遏：“月儿！你不要拦我，这混账敢这般欺负你，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阿父！跟他没有关系！“秦淮月紧咬着下唇，忍不住哭了起来，“孩子不是他的！”
杨恢愣住，“什么？”
秦淮月浑身颤抖，缩着肩背坐回了椅子上，也不敢抬头看杨恢的神情，嗫嚅着说：“这孩子……是晏筠的。”
顾云凌的手背隐隐发颤。
她和晏澄洲，竞然有孩子了？
杨恢尴尬地看了一眼顾云凌，继而怒道：“居然是晏筠那小子！月儿，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同他来往了吗？你们怎公…怎么还弄出个孩子？”秦淮月低下头，双手无措地在身前扭绞。
看到女儿被刺痛的神情，杨恢这才刹住话脚。“抱歉，月儿，阿父只是……只是有些惊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怪阿父”，秦淮月抬起眼帘，“阿父，其实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晏筠。”
说完，她便把这大半年来晏澄洲的谋划，以及清河王的要求都一一转述给了杨恢。
听完秦淮月这长长的一串话，杨恢的神情愈发复杂，喃喃道：“没想到，当年晏将军投降北雍，竞是中了贺衍那小子的阴谋。”顾云凌道：“伯父，眼下靖远侯马上就要发兵南下了。事不宜迟，还请您修书一封，将此事禀报南邺皇帝，请他帮忙配合王爷的计划。”杨恢点点头：“我这就写一封密信，请人加急送到金陵。”“你们赶路也累了，月儿肚子里还有孩子，今夜你们就先在府中歇下吧。”秦淮月抚着肚子，轻轻点了点头。
夜凉如水，满地星月光辉。
杨恢独自坐在庭前的台阶上，心中思绪万千，怔忡地看着头顶上的天幕。忽然，空荡的庭院里响起一串脚步声。
杨恢目露紧惕之色：“谁？”
“伯父，是我。"顾云凌欠下身子，恭敬地向杨恢行了个礼。“你来做什么？”
顾云凌有些赧然：“我……我有些话想同伯父说。”杨恢不由得嗤笑出声，拍了拍一旁的台阶，示意他坐下。顾云凌抖了抖袍子，盘腿在杨恢身边坐下。“伯父，我想向您求娶月儿。”杨恢神色一僵：“你说什么？”
顾云凌神色认真，“伯父，晚辈心悦月儿已久，此次求娶并非一时起意，晚辈对月儿一片真心，还请您成全。”
杨恢愣了愣，随即朗声笑道：“月儿怀了别人的骨肉，你也不介意？”顾云凌心里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咬紧了牙关道：“我既然喜欢月儿，就不会在意这些。我若能与月儿成婚，今后我就是她的丈夫，必会对她的骨肉视如己出。”
他面上有些犹豫：“况且，月儿已有两月的身孕，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大着肚子成婚，于她的名声不好。”
杨恢睨了他一眼：“你是拿月儿的名声威胁我？”“没有！"顾云凌没想到杨恢居然会这么认为，连忙摆手道：“我，我只是担心月儿被别人说闲话。”
杨恢眸中划过一丝狠厉，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你放心，至少在江陵，没有人敢说月儿的闲话。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割了他的舌头。”顾云凌不由得脊背一寒。
杨恢打量着他的神情，哼笑一声：“怎么，这就怕了？”“我晓得你们这些读书人见不得血，平日里一个个满嘴跑马，圣人经典可以说上一箩筐，一谈到生杀予夺，个个都退避三舍，呵，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
顾云凌挺直了脊梁，正想反驳，却被杨恢打断：“只要你保证，不仅要对月儿好，还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如果你都能做到，我可以考虑把月儿嫁给你。”
顾云凌瞬间欣喜若狂：“谢伯父！”
杨恢拍了拍他的肩：“别高兴得太早，你还得去问问月儿的意见，若是月儿不愿意，我刚才说的话，就做不得数。”顾云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