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隔着镜片掀眼皮,修长骨干的手指轻折报纸,“既然阿鸢如此热情,那就来一份吧。”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周公子到底山珍海味吃多了,嘴巴刁。
对于早餐的要求不仅仅只限于一个普通的煎的有点发黑的鸡蛋。
他又让阿耀去买了一台上万块的咖啡机以及让人从巴西专门空运送来的咖啡豆。
南苑在心里暗骂资本家。
当然资本家对于破产人士的本质是剥削。
在两人搭伙成为早餐搭子的一星期后,周宴西褪下了原本温和好说话的伪装,露出了周扒皮的真面目。
他开始指挥南鸢将简单换成滑蛋,还特别要求最后要在滑蛋上撒上黑松露。
要求与次数多增加了,南鸢的工作量也增加了。
有的时候甚至还要因为周公子的特殊要求,早起二十分钟做准备。
这样换在其他千金身上,早就甩手不干了。
毕竟大家是白字黑字签名后的契约伙伴,又不是家里做活二十年的南妈。
但南鸢不一样。
她连自己身上的长衫都已经脱下了,如今与他又是挂名夫妻,又怎么会在意被周宴西变着法子奴役?
只是在她得到周公子对面前那一份黑松露炒蛋极高的评价后,南鸢嘴角弧度笑得更加自然与松弛。
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转身回房拿了一张账单递过去,“你并没有采购过黑松露,这原材料是我去超市买的,我按照丽思卡尔顿的天龙轩的价格计算,周总,你这一顿盛惠八百港币。”
水电用他的,无菌鸡蛋他买的。
南鸢不过用两百元的黑松露撬动六百元的利润。
手段比他还黑。
周宴西举着刀叉的双手顿在半空,最终放下,优雅地拿餐巾布擦拭了嘴角后,才说:“我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