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岁就被送到詹家了。詹宁楼即使没给自己换过尿布,那也一定喂过奶,摇过婴儿床。你们所谓的“养成"简直弱爆了,她才是真的被詹宁楼养大的。他们现在虽然结婚了,但每次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除了觉得可爱之外,詹宁楼会感到惆怅。
从小看着她长大,觉得自己是她父辈的人,将来他老了瘫在床上,乐意是那个会在他床前尽孝的小辈。
关于年龄差的事,就连反射弧最长的祝平安也在陈鹤年身上察觉出了点什么。
就比如他过去从不拿年龄说事,但现在动不动就给他弟弟陈博年冠上“年纪轻办事不利"的帽子。
弟弟做错什么都能往他年轻不懂事上扯,就差直接告诉祝平安陈博年太小心性不定,不如自己年长成熟靠得住,找老公就得找年纪大的。那几位老爹地还不知道被自家宝贝拉出来放在她们的小群里嘲讽。四个人难得齐聚,就前段时间港城出的某件事坐下来商谈,最终达成共识。谈完正事,陈鹤年和蒋晋霖聊其他事时,詹宁楼给周淮川的酒杯里倒上酒,并问道:“周总,婚期将近了吧?”
周淮川在谈事情时不惯喝酒,但今天他端起詹宁楼倒的酒一仰而尽。詹宁楼看出点什么,试探着问:“不顺利?”周淮川只淡淡回应:“再等两年吧。”
詹宁楼能理解周淮川,就凌遥的年龄来说,结婚确实尚早,他自己当初虽然早早地和乐意定下了婚约,至于这婚约也是他费了一番功夫耍了点心机才能成的。
他这辈子认准了乐意从没变过,但也因为考虑到乐意还小,一直没举办正式的婚礼。
詹宁楼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蒋晋霖就没什么负担,沈晗非刚满十八就急不可耐地把她从蒋老夫人那里搬进自己的住处。当着外人的面正儿八经让人叫“小叔”,自己那副要吃人的嘴脸却是一点也不藏着。
后来沈晗非跑了,这人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搞得港城人尽皆知。哦,还有个陈鹤年,也就祝平安单纯,没看出这人早就对自己动了歪心思,还总当他是个关心弟弟妹妹的好大哥。谁家的好大哥半夜从公司回到家,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到书房,向他报备她一天的行程?
事无巨细到今天见过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去了哪些地方。到处都开足了暖意的陈家大宅唯有他的书房冷冰冰的像冰窖,身材姣好的妹妹只穿单薄睡衣,冷得瑟瑟发抖。
他关心地捏住她手心说了句"手怎么这么凉",再将自己的大衣将她整个人兜在里面,用带着他气息的体温温暖她。
在得知祝平安被四太拉去相亲,心思终于藏不住,把试图用下三滥手段欺负妹妹的人狠狠教训一顿之后,回头自己把妹妹吃得干干净净,还警告她别再动什么相亲嫁人的心思。
他们陈家养她这么多年,没有他的允许,她休想离开陈家。祝平安这个小傻瓜,觉得大哥说得很对,陈家和大哥既养育了自己,自己出事大哥还冒险来救,她欠陈家更欠了大哥很多。于是一心一意地乖乖听大哥的话,等到全家都睡着,在大哥床上,有时在他书房的沙发和书桌上,主动张开月退给大哥吃。凌遥现在大二,还有两年毕业。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作为过来人,詹宁楼语重心长地对周淮川说:“周总,虽然你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但年龄小的,玩心重心性不定,前一秒和你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嫌弃你管太多,嫌你年纪大思想迂腐。我的意见是……能早点定下就定下,别看就是一张纸,有了它,你管起来才名正言顺。这年头,有了名分才有底气。”詹宁楼这番话可谓亲身经历的血泪史。
别看詹大公子在投资圈名声赫然,手握目前市值最高的几家投资公司,詹家更是全球顶级老钱家族,却时常在乐意身上栽跟头。除了在床上一边倒地压制,其他方面,根本就是供祖宗似地供着,乐意稍有不顺心就要和他掰,要不是詹宁楼现在名正言顺地有个老公的身份,她真能没有一点负担地把他瑞了。
更何况是周淮川这种连个名分都没的。
凌遥的脾气,比乐意好不到哪儿去。
乐意至少有个哥哥乐筠,还有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詹家的长辈们,她好歹能听得进去他们的话。
至于凌遥,她那个妈咪不当搅屎棍就算不错了,周淮川等于单打独斗,没有任何外援。
回去的路上,周淮川一直在思考詹宁楼那些话。其实从T国回来,凌遥公开两人的关系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些事。只要凌遥点个头,他可以随时和她去领证。但周淮川还是不忍心。
婚姻是忠诚,也是枷锁。
周淮川相信,詹宁楼之所以一直不举办婚礼,就是为了给乐意留一个反悔的机会。
詹宁楼当然很爱乐意,但再爱,他还是为她留好了退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话说得再狠,也威胁过她再敢跑就打断腿,他宁愿就这么养她一辈子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但事实上,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凌遥真的爱上了另一个人,她哭着祈求自己成全他们,周淮川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狠下心,将她囚困在身边,让她带着对他的怨念和憎恨过一辈子。
车刚停在南山别墅的车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