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视半响,决定强行扳回正题,于是接回了方才被打断的话:“哥,狗狗得不到会着急,但是一一”
她揪住他衣领,小脸凑近去,眸子晶莹,卧蚕轻浮。两人离得更近了,她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橡木香,若有若无地勾着人。
她眼中浮上点笑意,抬身去轻点他额头,低声道:“我早就被你抓住了,跑不掉了呀。”
说到这里,赵怀钧神色微松。
她乘胜追击抱住他,能屈能伸,脑袋搭在他肩上,状似苦恼的样子:“三哥,你能不能别老惦记程云筝呐?人不喜欢女的。”她把情话说得动听,又是撒娇,又是解释,这套组合拳下来没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赵怀钧极少在她跟前发脾气,就这么一次,便被她一通服软,怒火彻底压了下去。
后背上那只手上下来回地轻抚,力道终究是柔和了许多。奉颐松了口气,却忽地想起当初在爱丁堡时,舒魏对她说过的话:别看三哥在姑娘面前脾气好,但其实,他最恨有人背叛他。一一奉颐,你千万不要背叛他哦。
那席话一遍一遍地回荡在奉颐脑海中。
她想,今夜总算是见识到冰山一角了。
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意图的男人,若一旦有,就像变了个人,脾气可以坏到刚刚被他掣肘时,她心底深处竞难得闪过一丝颤抖。而她现如今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在他跟前闹,不过就是仗着他喜欢她。他的底线在这里。
奉颐若有所思地凝住面前那排书架,思绪一晃,又晃去了别处。她想起自己初次改变对这段关系定义,是在那年甘晓苒的庄园里,她同高从南带来的那位姑娘起了争执。
奉颐心中的为人准则,却是在场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的事儿。高从南等着赵怀钧一个态度,可以预见,但凡赵怀钧表露出分毫轻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将这桩矛盾塞回奉颐怀里,届时只有她自己挨闷棍。赵怀钧知道,所以表了态。
他一直是护着她的。
她启唇,欲言又止的模样:“三哥……
他低首看来,眼中还有未褪尽的凛冽,但瞧人时到底是松缓了。奉颐同他对望几秒确认他不气了,才问:“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都还作数吗?″
他视线落在她翕动的唇瓣,思忖她说这话的目的时纹丝未动。奉颐见他迟迟不搭理自己,歪了歪头,故意凑到他眼底下,仰着脸,想看他到底还有没有生气。见他是真的气消了,又绽开一抹拈花般的笑,清凌凌地唤了声:“三哥?”
哄人心的小把戏。
恰如其分地中他下怀。
男人轻嗤,眼里总算是有了点笑意。
他一把揉乱奉颐的发,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摁在怀里,不让她动弹。“想招惹是非尽管去。”
赵怀钧咬了咬她耳朵:“我说的话,一字不差地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