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不敢相信,前几日还英姿飒爽的少年剑客今日竟然成了这幅模样,看来当日在铁虎寨定是一场恶战。
“当日我与那窝土匪血拼,将他们杀的七七八八,我也身受重伤。”
“不会,我已经连着逃了好几日,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
“别提了,现在回想起来,却也只是心寒啊……”
“唉,人心难测,世态炎凉,只是寒了剑兄的一片侠肝义胆了。”祁墨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远不是高层人说的那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祁墨摆手道,“哈哈,不必了,我自有安排,咱们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德汉大叔给祁墨叫了一辆驴车,直达安南城,到了那里,自有方法到东州祁府。
已经时隔多日,原本在祁府的他现在身在中州,想必是祁家人在自己昏迷之际,将自己送到这里,然后不知为何护送自己的人又不见了,且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再去祁府,趟这趟浑水。是听祁家的安排,在这里苟活一世,还是主动去求个真相?祁墨不想苟活,勇气是人类的赞歌,与其怯懦的活着,倒不如死个明明白白!
安南城坐落于中原腹地,四面环山,一条宽阔的河流穿城而过,将城市分为东西两半。河上架着数座石桥,桥上行人如织,桥下船只往来不绝。城东是繁华的市集,商铺林立,绸缎庄、瓷器店、茶肆、酒楼鳞次栉比,招牌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街边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烤鸭、糖葫芦和香料的混合气息。城西则是达官显贵的居所,青砖黛瓦的高墙大院掩映在绿树之间,门前石狮威严,偶尔有马车缓缓驶过,蹄声清脆。
安南城日夜不息,繁华中带着几分古朴,喧嚣中又隐有一丝宁静,仿佛一座永不落幕的舞台,演绎着人间百态。
祁墨叫了一辆人力车向城北而去,“老哥,我是外地来的,来安南城投亲戚,这城北的镖局和武馆,有没有祁姓的做主的?”
无论什么时候,莫谈政事都是“正事”。
果然有一些蛛丝马迹!祁武堂中州分堂堂主祁维被安南周氏秘密杀害,随后中州州牧联手中原飞鸟门又对周氏进行围剿。祁墨不禁感叹,好一招借刀杀人!即便祁墨在祁家不学无术,但他也知道,周家与祁家关系甚好,自己曾经还和周家大小姐结伴出游过。这应该是高层故意所为,动机不明,但就目前而言,首当其冲的都是像祁家这种二流的世家。
大众总是向往光明的,并不乐意见到那些黑暗的东西。于是处于这种尴尬境地的世家,既得不到皇室的庇护,又不被世人所接受,因其特殊的身份,这些群体甚至不能“抱团取暖”,于是就日渐消亡,或并入那些传承千年的真正的世家大族,或被某些强大的宗门吞并,或消失于岁月的长河。
或许只有新的动乱,那些“天宫之人”,才会想起我们吧。
南岭,要去南岭吗?去见自己的姑姑?或许只有如此了,姑姑可能会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过此时祁墨所带的钱粮已经所剩无几了,南岭之地,山高路远,且多强盗匪寇。
酒馆里人声嘈杂。
“啧啧啧,看来这宫家大小姐要便宜他。”
“狗娃子(小二),给我拿壶烧酒。”
“听说了么?南岭道的驿站全淹了。“邻桌疤脸汉子灌着酒,“陈将军的粮队困在青石崖,正高价雇挑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