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彤彤在小红拂耳边细语几句,又听了听沈家药铺里面的动静,赶忙瘫在了她的肩膀上。沈青柳刚才还在纳闷彤彤怎么自己不进来传话,却让一个说不清的憨憨进来,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小小蛇伤竟然要劳驾自己出手,彤彤再怎么没本事会治不了?真是莫名其妙!
彤彤见骗出沈青柳就放心了,她把左手一摊,上面敷着的两处草药让沈青柳眉头一皱,如此看来不是一般的蛇咬的,否则以彤彤的本事对付几条蛇怎么会受伤,可又有什么蛇能伤着彤彤呢?沈青柳趁那副马上的担架还没到之际,不禁打量起彤彤来,彤彤左搘右捂就是不肯让沈青柳看见自己的大花脸。不是她没把脸上的土擦拭干净,而是她的脸被网绳和硬土疙瘩磨破了不少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一缕的血痂,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花脸。
彤彤一听要把她刚刚结痂的地方用水洗开等等,吓得赶紧不装了拔腿就跑,心想那匹马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我可不受那些活罪。
彤彤此刻可不止是呆如木鸡,而是差点因下肢麻木直接摔了个大跟斗。现在她总算明白丫丫为什么绣不好花了,这丫头太直接不知道布局和衬托,她一想到这里就头皮发麻,这次落在她手里估计比落在自己手里还糟,毕竟连彤彤自己都知道,论下药谁足够猛?除了她自己还没听过有第二个比她还狠的。
不知道是不是彤彤的诚心真的直透九霄云外,穿过了三十三重天?!反正沈胜儒现在是要多惨有多惨!要多搞笑有多搞笑!他已经放飞自我了,在那大呼小叫:“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直吼到声嘶力竭才罢休,靠在墙壁上直喘粗气。
此言一出吓得酃湖孟尝赵保义几位差点没摔地上,指着脸上被画了十七八个大大小小乌龟的沈胜儒怯怯地问道:“真的、假的?这样还能喝?”
“这么厉害,总得有个说法吧?”赵保义好打探的性子又提上来了。
店老板存心想巴结这位大财神,于是上前替他解惑道:“其实也没多大奥妙,江湖小伎俩罢了,他狂吼烂叫无非是把肚子里的酒气给喷出来,过一阵子酒又能喝了,虽说是江湖小伎俩,可一般人还真学不来。我兄弟祖上就是开酒肆的,见过此类的也不下少数,更厉害也见识过。”
“啊,啊,啊、、、、、、”
夹菜的那位店老板拿过大银元宝,一个劲地点头道:“够、够、够,嗡哄。更厉害的有边喝边吐的,对,是边喝边吐,不是边喝边漏哦!”
“还有,边喝边喷的。”
这时沈胜儒那里有了动静,正在扭动筋骨,随着他的扭动关节“噼里啪啦”像炒豆子一样。
酃湖孟尝赵保义手里攥着一颗十两重的大银元宝却故意不肯扔出去,挑谑地说道:“要拿走这锭银子不难,我常听人说广西侗寨有一招‘高山流水’,今儿个你俩兄弟要是够本事,把六个杯一滴不漏全倒进我嘴里,那就是你们的了。”
酃湖孟尝赵保义怪眼一翻,“九分满就九分满。”